“……”陸知處的身手很不錯,這從他和鍾旻曾經對打過的戰況可以看出來,但一個業餘的人身手再好,也絕不會是一個職業殺手的對手,何況在榮華一整天身心俱疲,他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而已。
“哦,對了,”唐闌步入浴室,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裴寧你想怎麼處置,如果不殺又不留的話我就放她走了。”
陸知處一怔。“你沒殺了她?”
唐闌咧嘴而笑。“我很憐香惜玉的。”
這倒是個意外,自己本以為她在那天就被唐闌解決掉了,陸知處沉吟片刻,“留著吧,我還有用。”
當晚的一開始,確實是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板,只不過到了後來,那個不甘心睡地板的人硬是死皮賴臉撲上床,甚至連主人的位置都佔了。
兩個大男人睡在一起本來沒什麼,但某人的睡相實在不行,陸知處自從被一隻手生生砸向胸口驚醒後就怎麼也睡不著了。
了無睡意,嘆了口氣無奈起身,索性把床讓出來,那人更是得寸進尺,抱著被子從床的這邊滾到床的那邊。
殺手本應隨時保持警惕,一有風吹草動就會立刻醒轉,頂尖殺手更是如此,雖然是早已養成的習慣,但怎麼說也不會舒服到哪去。唐闌很喜歡在陸知處這裡睡覺,正是因為這裡是少數幾個他能完全放鬆的地方,當初若不是陸一走半年了無音訊,只怕唐闌早已不知要在這裡再蹭多少次覺睡了。
夜半時分,陸知處點了支菸獨自靜靜地倚在窗邊,看著幾無一人的街道,只餘淡淡幾盞昏黃燈光映照,無比寂寥。
和這傢伙的孽緣到底是怎麼開始的呢?
監獄之中的歲月,曾經有屬於兩個男人之間的義氣相交,所以現在的唐闌在面對陸知處時,才會如此放心地酣然入睡,不必擔心在睡夢中會有人將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轉頭望著床上喧賓奪主的人,不期然便想起鍾旻。
那人睡著的時候與清醒時絕對是截然不同的,尤其早上剛剛醒來意識不清眼睛半睜半閉時,更帶了幾分無害與柔和,全然不見平日的銳利矜傲。
陸知處唇角勾起淺淺弧度,無意否認自己有那麼一點被吸引的事實。
“知處,你的臉色不太好,沒事吧?”鍾映水把行李箱交給鍾旻,看出陸知處眉間倦色,不由關切地趨前檢視。
“沒事。”陸知處揉了揉臉,床被某人整夜霸佔著,又怎麼會有好臉色。
鍾旻將行李放入後車箱,聞言淡淡一瞥。“待會車我來開。”
“不會是捨不得我走所以昨晚睡不著吧?”鍾映水開玩笑,心中對自己始終打動不了他而鬱郁。
“是啊,徹夜難眠,”陸知處笑著順水推舟,卻不願給她有任何誤會的機會。“不過鍾大小姐的護花使者那麼多,自然也不缺我這個的。”
兩男一女在人來人往的機場裡依舊顯得耀眼,這不單是因為三人出色的外表。鍾映水自然是衣著華美,面容精緻,兩大帥哥更是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眼球。鍾旻不必說,無論走到哪裡都穿著貼身得體的西裝,不僅襯出他完美的身材,也將那份華貴的氣質發揮得淋漓盡致。而陸知處則相反,如果不是送完鍾映水的機待會還要去公司,他寧願選擇比較休閒的衣服而不是現在的西裝筆挺。
“不能得到你的芳心是我此行最大的遺憾。”鍾映水半開著玩笑,在登機入口處猝不及防地轉過身,拉住陸知處的領帶迫使他彎下身子,隨即附上深深一吻,法式熱吻。
這惹火的一幕甚至在人海中引來一陣不小的譁聲,即使這個城市十分開放,這個機場也是國際機場,但畢竟還是在國內,像鍾映水在大庭廣眾這樣大膽的行為更是少見。
陸知處頗感意外,然而也沒有拉開距離,只是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