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旻曖昧一笑,目光瞟向他的下身。“我看你昨晚好象積了很多,只是一晚不能滿足你吧?”
“的確。”陸知處聞言毫不著惱,反而笑著迎身靠前,貼著他耳根輕輕說了句話,那句話幾不可聞,卻霎時讓鍾旻的臉色青了三分。
17
車在公路上平穩地行駛,路燈在車前玻璃上刷下流光溢彩般的痕跡,來來往往的車穿梭於各自的軌道上,皆有各自不同的歸處。
腦中閃過方才鍾旻驟變的臉色,陸知處不由輕笑出聲,單純只是反唇相譏,卻意外地看到那人變色,心情便莫名地舒暢起來。
他很清楚,無論是自己還是鍾旻,兩人就像兩條無規則曲線,可以偶爾有交點,卻永遠不會重合,但不可否認,他發現自己在有意無意之間,放在鍾旻身上的注意力已經超出以往的多了。
而之前,他從來不會去多加註意那些不相干的人。
停車上樓,陸知處拿出鑰匙開啟門。
自己現在住的地方是當初進榮華時公司分給他的,空間不大不小,卻乾淨利落,大的傢俱只有一張床一組沙發和一套音響,十分符合陸知處不願多加累贅的性格。
在門外隱隱聽見裡面傳來的金屬音樂聲,平靜的面容微微抽搐了一下,陸知處從沒像此刻一樣衷心地希望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
可惜他的耳朵好得很,確實有一個人正懶洋洋地癱在沙發上開著震天響的音樂,陸知處進門,正好對上他因為聽到聲響而抬起頭的臉。
自己是不是該慶幸房子還沒有被毀掉?陸知處只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你還沒走?”
“等你回來告訴你一個訊息唄。”唐闌對著他搖手指,那動作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個還沒走出校門的大學生。
真想讓他那些殺手界的同行看到冷血無情的“螳螂”也會有如此幼稚的舉止。
要說的不問他也會說,陸知處懶得理他,徑自入房換衣服。
房門沒有關,陸知處脫下西裝外套,解開領帶掛在衣架上,隱隱現出白襯衫下面健碩修長的身體線條,唐闌跟了進來,斜靠在門邊,見狀不由吹了聲口哨表示欣賞,不看白不看。
“黑道上有人放出話要鍾旻好看。”
陸知處挑眉,轉過身。“什麼來頭?”
唐闌聳肩。“這我就不曉得了,他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
陸知處想了想,搖頭。“他接手榮華不久,以前都不在國內,但……”沒說下去的話是,但如果鍾旻暗中有做什麼黑道買賣的話,他也不會知道的。
“所以我才不明白,你們的麻煩還真是一樁接一樁啊!”
到底會是什麼人?陸知處抿唇不語,腦子卻在快速地運轉,分析出最接近事實的可能性。
“這種事你應該去告訴他才對,怎麼反倒來告訴我?”
“我相信他不會沒有察覺的,跟你說是因為你離他太近,隨時都會有池魚之殃的危險。”
陸知處聞言微微苦笑,這話說晚了,早在他替鍾旻擋過一槍之後,黴運似乎就接踵而來。
“為了感謝我告訴你這麼一個訊息,”唐闌笑眯眯地,“拿件衣服給我,我要洗個澡。”
“洗澡幹嘛?”陸知處看著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睡覺啊。”唐闌攤攤手,一臉無辜,彷彿他這個問題是如此多餘。
頭好象又開始痛了,陸知處嘆了口氣,“你到底想幹什麼?”
“在這裡住幾天而已,別太感動了。”唐闌拍拍他的肩,自動忽略那雙瞪向自己的眼睛,反客為主這種事他向來做得十分得心應手。
“我沒多餘的床。”陸知處沒好氣,斷然拒絕。
“沒關係,我睡床上,你睡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