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想不起這樣一個人來?
大王子搖搖頭:「沒有!本王下面的將領,我每一個都很熟悉。至於下面的小兵小將,當然不是每一個都認識。」
「不可能是小人物。」金柳篤定的道,「我是跟著慰軍的親使來的,此人能跟親使接洽,怎麼可能是小人物。」
跟大周的親使接洽?
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大王子的面色一下子陰沉起來,「你確定?」
「我確定!」金柳馬上道,「殿下可能有所不知道,許時忠許大人是金家的姑老爺,我們該叫一聲姑父的。雖然當初金家被發配是他發的令,但公是公,私是私,姑父跟二伯甚至跟父親的關係都及其親密……那親使是姑父身邊的人……他不曾傷害我,哪怕跟是跟對方接洽也不曾拋下我。他們是要秘密見面,因此,跟著的人都死了,只我活著……他們說話我聽見了。那位親使大人不全是姑父的人,他其實是大周皇帝陛下派到姑父身邊的暗探,秘密監視姑父的。這次也是陛下借著姑父的手才將使臣派了出來。」
李昭要派了親使來?
「他們人呢?」大王子急忙問道。
金柳一臉的惶恐:「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金柳縮了縮脖子,「我殺的!」
「什麼?」大王子豁然而起,「你殺的?你怎麼殺的?你為什麼要殺……」
金柳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那些人粗鄙,想要欺負我……那位大人要攔著他們,他們不聽……那位大人覺得北國不尊重大周,而且,被他們推的,好似也受傷了,我扶不起他,他塞給我一個瓷瓶……我將瓷瓶裡的藥都給混到羊湯裡,然後那些人就都睡著了。我想逃,帶著那位大人逃,結果我也帶不動。我又怕那些人醒來,再傷了那位大人,我就閉著眼睛,用刀將那些人的頭都砍了……然後拽著馬跑出來了……剛好,就到了大營外面。我心裡想著,這老馬識途……那些人必是殿下的人……還有我從那人身上拿了輿圖出來……那東西我想著,總會用到,誰知道被一匹馬給坑了……」
「你會看輿圖?」大王子驚訝了,他還從沒見過會看輿圖的女人。
金柳疑惑了一下,「這有什麼奇怪嗎?」
大王子卻問,「誰教你的?學這個又做什麼呢?」
「學這個……不做什麼呀。」金柳這次是真疑惑了,「學這個非得有目的嗎?娘說……輿圖能叫我們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寬多廣……哪怕是困在小小的宅子裡,心裡也要盛的下天下。之憂心胸開闊了,女人才能活的明白,活的自在,活的灑脫……這些話我還不是很明白什麼意思,但到底是跟著學會一點看輿圖了。別說我會看了,跟著我的丫頭……站在邊上都學會了一二……只可惜那丫頭被那些該死的……」
說著,她的眼淚就下來了。看來,心裡對北國以及北國人還是懷著別人的態度的。
這倒是不奇怪!真要是忠貞不二,才叫人懷疑呢。
大王子沒時間想女人學這個是好還是不好,這會子腦子想著的都是,那手上有刀疤的人到底是誰。那人還騎著大營裡出去的馬……
難不成大營裡還藏著別人的人,是自己不知道的。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就朝外走,外面有人守著,他問護衛,「……你查查,誰的左手手背上有刀疤……」
這護衛沒動地方,只是皺了皺眉道,「還真有這麼一個人,您忘了,陛下派來的信使,帶了幾十個人,是屬下接待的。他留著大絡腮鬍子,左手……」他也在他自己的手上比劃,「從這裡到這裡,一道疤痕。是老傷了,該是小時候被彎刀傷到過……」
大王子沒動地方,「他身邊的人,有沒有特別有明顯特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