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部分,他從李奴兒那裡聽了。兩人說的大同小異,基本算是一致的。至於後面的,李奴兒沒說,只說他不知道為何這位養女如今會出現在這裡,只是提醒自己千萬小心,可別被金家給算計了。
大王子點點頭,「這麼說來……你跟李奴兒是認識的,早在你們見第一面的時候就認識。」
提到了李奴兒,金柳眼裡明顯的閃過一絲厭惡,她半點不曾迴避,「是!一開始,我就認出他是李奴兒。我這樣的身份,原本是想老老實實的低頭做個女奴,每日裡餵馬燒水做苦力,也不會去是侍奉男人……尤其是北國的男人!李奴兒生在大周長在大周,但誰看了他的臉都會知道,他其實是北國人的血脈……遼東苦北國久矣,誰願意跟北國人打交道?金家收徒,有教無類。這話放出去了,李奴兒就當真就上門拜師了!逼得金家不得不收下他這個學生。因著學館裡的學生都不願意跟他一起,爹孃才不得不將其收在門下。爹教他學文,娘教他習武。可他呢?果然是狼子野心,竟然覬覦起了爹孃的小女兒……可饒是如此,爹孃也沒有重罰他,只是將他留在了老家,老家有宅子有地。有爹孃留給他的產業,但也可以住金家老宅,甚至於可以去投奔大都督,做護衛也好,做什麼都行,總沒少了他一碗飯吃?難道這樣的恩不厚重?可他呢?早前我還在京城的時候,就挺爹孃說,接到老家的來信,只言說找不見他這位李小爺的蹤跡來。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投奔了北國?站在那裡一看見他,一聽見您說將我賞給他……我怎麼可能願意?」說著,就冷笑連連,「如果非要俯身屈就一個男人,我寧肯選擇一個更好的去處。在大周,我不能成為大皇子的女人,到北國,我就不能成為大王子的女人嗎?」
她說著,下巴微微揚起,帶著幾分傲然,「當日,我從他身邊過,我還低聲警告過他,告訴他說,他要是敢告訴別人我的身份,那就不要怪我揭他的老底。殿下你疑心我,我不敢不說實話。我猜他肯定是跟殿下私下說了我的出身……在我說出身份後您一點都不驚訝我看的出來,這次我猜對了。」
大王子愣了一下,說實話,眼前這個姑娘,不算是一個特別聰明的人。當然了,相比起其他的女人,她只是更女人些,不算是笨而已。有些小心思,但是大智慧……沒有。
一個乞兒,靠兩年的良好教育就真能從裡到外的變成貴族?那是不可能的。但只兩年時間,將一個乞兒調教成這般模樣,也實屬難得了。
那些薰香,打扮,做吃食的手段,這都是用銀子養出來的。一個養女且這般奢靡,大周富庶可見一般。
他笑了一下,沉聲道:「那你可知,他也是今兒才告訴本王的?」
「今兒?」金柳的臉上明顯一驚,帶著幾分懊悔,嘟囔了一句,「怪不得今兒在河邊他一直盯著我看,想跟我搭話,原來是有話要跟我說……」
一副『之前要是理他了,兩人要是打成協議了,這不是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嗎?』的樣子。
大王子輕笑一聲,「你覺得你們倆能達成什麼協議,你當初又是跟他說了什麼,以至於這麼長時間,他都沒有跟我告發你?」
「我告訴他……他若是願意為金家效力,爹孃說不定就會把璇姐兒嫁給他。」金柳臉上帶著幾分慌亂,跟之前的篤定大不相同,「我以為他聽了我的話就回會銀州,以他的本事想回就一定能回去……可這麼長時間了,他不回去……我想著,他一定是將我賣了。所以,我今兒就沒理他,想做點好吃的,要是您吃的好,說不定在聽我說完之後,能不追究我,還願意包庇我。哪怕只是在您的身邊做個廚娘呢。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娘看我,看的是極準的。這要是二姐三姐,不找機會殺您,也必定都自殺了。可我……怕死!我想活著……我就像是娘說的,身上到底是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