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價無價倒只是世俗的標準而已,又何必太過在意?”
“紀先生高見。”雨苓點點頭,伸手示意紀方坐下。“坐吧,你不是有話要告訴我嗎?我們可以開始了嗎?”她只想趕快進入正題。她一向就不擅與人閒扯,更何況是一個幾乎完全陌生的人,不論他今天會帶來多麼勁爆的內容,她相信,過了今天,他們也不會再有任何牽扯。
紀方坐下喝了口茶,若有所思地瞟了雨苓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謹慎地開口問道:“這幾年你……過得好不好?令尊令堂呢?你……結婚了嗎?”
“我父母親在兩年多前相繼過世了,我就一直一個人生活著,也無所謂好或者不好,這樣是不是順便回答你的第三個問題了?”
紀方為她的回答而震驚,看著她像一株瑟縮風中的花朵,如此贏弱的身軀如何承受那接踵而至的創傷呢?他無法去猜測,也不敢去想像,只是不斷的痛恨著自己和家緯。當年一個可笑又愚蠢的決定,卻是如此的殘忍!只是,現在他再來撕開覆蓋這一切醜陋真相的封條,難道不是另一個殘忍的決定?
“對下起,我只是想了解一些你的近況,沒有其他的用意。呃……家緯……”紀方停頓了一下,看了看雨苓,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這個名字是否有引起她任何情緒的起伏,沒想到面對的卻是張毫無表情的臉龐,冶冶地睨視著他。
“嗯……家緯是我在L。A。讀書時的室友,他常常跟我提到你,所以你的一切,我大致上都很熟悉,沒想到這幾年你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紀方握緊雙摯,再次痛恨起自己。“我……等一下我所說的故事你可能一時無法接受,我只希望你聽完之後,能儘量保持冷靜,相信我,我也是考慮了很久才決定把一切說出來的!”
“到底是什麼事?”雨苓被他神秘兮兮的語氣引出了好奇心。
“別急,我會把一切都鉅細靡遺地告訴你……”紀方給了她一個沉穩又肯定的眼神,開始了他的故事——
紀方也是由臺灣到L。A。讀書的留學生,他來自臺南縣的鄉村,是個家境清寒的農家子弟。他出國讀書沒拿家裡半分錢,除了申請到的獎學金以外,還必須兼職打工,才有辦法繼續學業。那一年,他原本的室友畢業離開了,他一個人絕對無法負擔全部的房租,勢必要再找個室友共同分擔才行,結果,他在中國同學會那裡認識了家緯。
家緯是個熱情又開朗的年輕人,而紀方可能是因為長年埋首書堆,渾身上下散發著書卷氣息,面容俊逸清雅、氣度沈穩,讓人很容易對他就信服。兩人年紀差不多,又同樣來自臺灣,便很快的互相熟悉起來了。家緯雖然家境很好,倒是沒有一般公子哥兒的惡習,總是笑口常開。剛進學校的時候,也是非常用心苦讀,常說要以最快的速度拿到學位,然後回臺灣與女友相聚,讓人聽了羨慕之餘,又有些嫉妒。
紀方仍然清楚地記得,當年第一次看到雨苓照片的瞬間,那種內心突然像被電擊的強烈悸動。只從照片上的倩影,他彷彿就能看透那優雅純淨的靈魂,有著完全沒有被這汙濁世界所沾染的潔白。那盈盈的淺笑、娉婷的身影,還有那一雙清明無垢、澄淨慧黠的眸於,就那樣毫無預警地闖入他的內心,霸道地築起巢來了,那種感覺好像他們早就相識,在久遠的前世裡……
而這股異樣的情愫卻被紀方選擇忽略了。因為她是屬於家緯的,他不敢多想,也不敢奢望。
家緯並不吝嗇與紀方分享自己的戀情,他們總是一起讀著雨苓的來信,漸漸地,對於這一對小情人之間的甜蜜與苦澀,紀方也都熟稔起來,彷彿他也參與了這段愛情一般。
家緯天生就有一種令人心服的領導才能,在學校裡也慢慢的活躍起來,自然也有了一些仰慕者。漸漸地,外向活潑的家緯開始早出晚歸,每天都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