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醫治了,畢竟,無論怎樣,還能治療,便是一種希望。
踩著柔軟的積雪,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中,竟然走到兩年前為銘?醫病那晚,她遇到慕容焱的那片梅林盡頭的小河邊。
河的走勢依然蜿蜒曲折,和兩年前沒有很大的區別,可是這個比以往都要寒冷的冬天,河面結冰了,紛紛揚揚的雪花在上面覆上了厚厚的一層。
站在河邊,她轉頭凝望梅林,沒有以往的飛花一片,沒有慕容焱白衣翩翩的身影,也沒有一個家丁冒冒失失地跑來,告訴她銘?的醫治成功了。
若是可以,她真的希望有,即便慕容焱還是騙她的也可以。
她珍惜與慕容焱之間的感情,但是銘?的命更重要。如果可能的話,讓她用生命換回銘?的健康,她也不會太過猶豫。
其實,青盞有時候也是一個感性的人,容易感情用事。對她好的人,她會全心全意的回報,甚至願意為對方去死,對她不好的,便是冷漠的連多看一眼都懶得。
不是隻有銘?,就是驚蟄,或者莫離也一樣。
雖然莫離曾經對她做過那樣的事情,但也是出於無奈。青盞不認為莫離是一個壞人,一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再壞還能壞到哪裡去。
如今離開戰場,回到京城,不再擔心哪次出征就有誰回不來。應該是開心的,但是,卻更多了一些惆悵。
京城,這個是非之地。就算不用每日面對受傷死亡,但也不可能再過回以往簡單的日子,日後便是少不了的明爭暗鬥。
在這河邊一站就是一個下午,慢慢天色微暮。
雪停了,風止了,灰濛濛的天空尋不到一片雲。青盞微微回頭,不期然地對上慕容焱那雙漆黑沉靜的眼眸。
這段時間,他總是用這種帶了些淡淡憂傷的目光望著她,像是要把她裝在眼睛裡似的,讓她心中有些不安,總覺得會生什麼事情將他們分開一樣。
青盞心中不由地一驚,然後向他問道:“回來了?”
慕容焱點點頭,復而,又淡淡一笑:“為什麼不問我在宮裡都生了些什麼?”
“你想說,我便聽。”青盞抬起眼眸,輕輕道。
不說,也沒有什麼。不是什麼事情都非知道不可。
本來在她心中最渴望的,也就是一份簡單而已。
慕容焱輕輕從後面擁住她,慢慢說道:“盞兒,你知道嗎,我開始的時候真的很不愉快。他們銷了我的兵權,又賞賜給我很多東西,你說,這是不是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呢?後來,皇上提到了你,我才想到,我為什麼要不愉快呢,就算我什麼都沒有了,我還有你。”
青盞心中凌然一驚:“皇上提到我了?”
怪不得那麼不安。
可是,都三個月了,還沒忘記麼?
青盞可是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八姐當初為什麼要害她。若不是八姐害她,莫離也不會死,她也不會覺得在京城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東西。那樣,她就不用去燕京,也不會帶上雨水,不會有後來她的出賣,不會有那麼慘的戰敗,驚蟄不會死,慕容焱不會受那麼重的傷,她不至於被捉到明月國去面對耶律孟琦那張冰冷的臉,銘?的身體也不至於透支成這樣……
這個罪魁禍,這麼久了,他還惦記什麼?
慕容焱輕輕道:“是啊,他讓我明晚上元宴帶你去宮裡。”
青盞猶豫了一下,問道:“可以不去麼?”
“不可以,”慕容焱慢慢鬆開手,扳過她的身子,低聲道,“不過,不是他這樣說的,而是我。我想帶你去見母妃,去讓他賜婚。”
“可是……”青盞仍是覺得有些為難。
“別擔心,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自會有主張。”慕容焱目光真誠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