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卻去了成親王府。
從燕京到長安,一路走來,銘?病情雖然不見惡化,但也不見有好轉的跡象。青盞不放心,便想親自送他回去。
王府中人早就接到通知他們今天到,所以青盞與銘?來到的時候,老管家已帶領府中眾人在門口等候了。
青盞先下了車,告訴老管家王爺入宮了,然後著手接銘?下來。小菊也在眾人之中,見銘?下車,忙過來攙扶。
“公子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病了?”小菊連忙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銘?無奈地搖搖頭:“別擔心,還是老樣子。”
小菊卻不這樣認為,公子三個月前離開的時候,雖然身體是有些虛弱,但是不至於蒼白的這麼厲害。可是現在,整張臉上卻幾乎沒有血色,讓人止不住地心疼。真的不知道,這三個月裡,他究竟吃了多少苦。
於是,將銘?送回位於拈花新苑的房間,她便急著去請薛太醫了。
青盞扶銘?在床上躺下,著手將房內的燈都點上,便又準備點著床邊的小暖爐,來讓房間內暖和一些。奈何她從來都沒有生過爐子,拿著蠟燭,費了好大的勁,也沒能將暖爐點著。
銘?躺在床上,有些虛弱地望著她:“別忙了,我不冷。”
青盞做事一向執著,怎麼可能輕言放棄。另外,便是這房內的確很冷,連她這個正常人都有些受不了,更何況他一個病人呢。於是說道:“我既然動手了,就一定要把它點著。”
銘?嘆了口氣,轉頭向裡,不再看她,任由她忙活。
不久,小菊便帶著薛太醫過來了,看見青盞生爐子弄得臉上黑乎乎的,便笑道:“小姐,還是讓小菊來吧。”
青盞知道自己也點不著了,便讓給小菊。
小菊的手比她靈活的多,拿起火摺子,沒幾下便將爐子點著。在薛太醫為銘?號完脈後,爐火已經呼呼的燃燒起來,整個房間內立刻變暖意融融。
“薛太醫,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看著薛太醫面帶憂慮的樣子,青盞覺得有些不妙,伸出一隻手來,做個請的姿勢。
薛太醫點點頭,隨她一起出去。
站在走廊裡,望著外面紛飛的雪花,青盞道:“薛太醫,銘?他……到底怎麼樣了?”
那薛太醫捋了捋鬍子,嘆了口氣,道:“祝公子這段時間身體透支的厲害,已經十分虛弱,又是在這冬天,天寒地凍的,只恐怕……”
“恐怕什麼?”其實,青盞已經有些心理準備,但是,不親口聽他說出來,便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猜測。
薛太醫想了想,道:“姑娘不必太過憂慮,若是公子能夠熬過這個寒冬,這一年內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青盞默默點頭,慢慢向臺階下走去。兩年前,就是這般景象,現在,又要面對這些。那時候,醫治結束,他們說他還有兩三年的時間,她便以為兩三年很長很長,在這段時間,他們可以找更好的大夫為他醫治。可是,這樣就過去了麼?
她心裡不是沒數,銘?的身體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絕大多數是因為那次戰敗而憂慮的。銘?關心她,也在意慕容焱,拖著病體一個人撐起了整個軍營,也不忘去尋找他們。
是以,身體透支成這樣。
熬過這個冬天,一年內便不會有生命之危。這是個保證麼?
可是,看銘?那麼虛弱的身子,這個冬天,真的那麼容易熬過嗎?
銘?,銘?,希望你足夠堅強,能夠堅持下去,撐下去,青盞真的捨不得你啊!
飛舞的雪花飄落在她的狐裘披風上,在上面慢慢的停駐,又被風吹落到積雪的地面上,有些更是趁虛而入地飄入她的衣領,觸碰肌膚,一片沁心的冰涼。
她已經讓薛太醫回銘?的房間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