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個子連忙上前,先把手裡的煤油燈點亮。
接著在兜裡一陣摸摸索索,摸出張蓋著戳的腳踏車票,對著豆粒大的燈光讓秦山看,“這是日期,您瞅準了,沒過期、沒作廢,從我手裡出的票,就一個字兒,講究!”
“什麼價?”
“這個數。”小個子比了個一,又比了個四。
秦山搖搖頭,“高了。”
“您別急啊,那是給別人的價,給您,這個。”小個子倒挺上道兒,再次比了個一,又比了個三。
“我送禮不是送一人,上上下下都得打點到位,你要把我當冤大頭坑,那咱就甭聊了。”秦山朝許大茂和孫大栓一擺手,“走吧,再打聽打聽。”
“誒誒誒!”小個子見他又要走,再次將人拉住,“再讓這個,不能再少了!我也得有口飯吃!”說著,比了個五。
“這個數。”秦山比了個一,又比了個二,“能行就行,不行我們就再轉轉看。”
“那您那手錶票還要不要?”小個子問。
秦山不耐煩的皺了下眉,沒接他話茬。
僵持了幾秒,小個子一咬牙一跺腳,“成!這數就這數!就當是交您這朋友!往後有需要,您還來找我!”
腳踏車票不比那些肉票糧票副食票,那些票需求大,出手容易,但相對的,利潤也低。
這種價格貴的,利潤也高,屬於一月不開張,開張吃一月。他也是運氣好,前陣子從個大姐那兒收來的,手裡捂了大半個月,這一倒就賺二十五塊。
秦山抬抬下巴,示意孫大栓這價妥了,可以掏錢了。
孫大栓和許大茂這倆貨之前還納悶呢,明明是來淘腳踏車票的,怎麼開口卻問手錶票呢?
合著繞一大彎子,買家把賣家給繞溝裡了。
孫大栓趕緊點點頭,二話不說,利索的數了十二張大黑十,和小個子一手交錢,一手交票,錢票兩訖。
“得嘞!”小個子又點了遍錢,便把煤油燈吹滅。
“下回再來怎麼找你。”秦山問道。
“您來這兒一打聽,說找大海幫的,就能找著我,趁天黑啊,天一亮我們就撤了。”小個子把錢揣進懷裡,不甘心的又問了一遍,“那手錶票您到底要不要啊?”
“怎麼個要法?”
“這簡單,您先給我個訂金,三天後,還來這兒取票,要是沒弄著,我再把錢還您…誒、誒您別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