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一大院,謝潤澤家。
葉皓東拿著一摞材料在看。黃少堂的自首材料上,關於趙陽的那一段描寫幾個刺眼的字眼讓葉皓東義憤填膺。強姦,未滿十六歲,雙胞胎姐妹雙雙被活埋,不止一起的虐待幼女事件,看完了,葉皓東緩緩將這份材料放在桌上,彷彿手裡剛放下的是千斤重物。
“您打算怎麼辦?”
謝潤澤反問:“你怎麼看黃少堂自首這件事?”
葉皓東:“這是他們丟卒保車的妙手,拉趙陽下水是連環計,趙陽前腳剛回到申城,黃少堂後腳就自首咬出趙陽,他們這是為了把局面攪亂,也是為了給你製造阻力。”
謝潤澤點點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坐在那沉思起來。
葉皓東:“趙陽的問題落實了嗎?”
謝潤澤搖搖頭。“公安局方面正在積極核查這上面所有問題。”
葉皓東:“沒落實不等於沒發生,黃少堂敢咬出趙陽,我估計黃寶山手中肯定有足夠給趙陽定罪的證據,他在等,等趙繼東介入,等您露出破綻,等您對趙陽網開一面,等魚死網破的時候他才會拿出來,您在趙陽的問題上很難辦。
謝潤澤問:“你怎麼看趙陽的問題?”
葉皓東:“死有餘辜,不殺不足以正天理,但如果往死裡整他,就很可能會因為趙繼東的介入,把水給攪混了,而讓更大的罪惡藉機掙脫法網,我個人想法是,趙陽的問題讓公安局方面暫時擱置起來,先把追查的重點放在黃氏身上,把跟黃寶山有關的重大案件落實後,再研究趙陽的問題,是抓了以正國法還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任他逍遙法外,全憑您自己決斷。”
說完,葉皓東目光炯炯有神注視著謝潤澤,等待著謝潤澤給出答案。
謝潤澤長嘆一聲,道:“現階段趙陽現在還被控制在金城大酒店,公安部特委的楚烈和申城警方聯合監管,一旦他的問題落實了,就要正式進入司法程式,黃寶山雖然暫時停職了,但申城市裡要求先徹查趙陽案件以平民憤的人大有人在,這些人還找來了這起案件中雙胞胎姐妹的父母親屬,還有其他幾起虐童案件的苦主,搞聯合上訪,市委方面壓力很大。”
葉皓東:“您的意思是先把趙陽的問題搞清楚了?”
謝潤澤又是一聲長嘆,違心的:“趙陽應該沒有這麼多問題,弄清楚不難,重要的是怎麼解決苦主的問題,我希望你能做點什麼。”
葉皓東站起身,惱火的在客廳裡轉了幾圈。突然停下腳步,盯住謝潤澤道:“按人性劃分,這世上有三種人,好人,壞人,政客,不巧的是你我各佔了兩種,我身上七分好人三分壞,你身上七分政客三分好人,這件事上你是打算做個政客了,可你的要求卻是讓我做個壞人,你覺得我會答應?”
謝潤澤苦笑:“你真的覺得我僅僅是為了政治前途才這麼做的?大局觀,這句話你能理解嗎?盯死趙陽,很可能會引發一場黨內更劇烈的政治風暴,屆時會有很多人倒下,國家在這個轉型的時機,能承受得了這個損失嗎?”
葉皓東:“臨來之前,農維誠爺爺跟我說起這件事,讓我對趙陽的問題保持沉默,我聽明白他老人家的意思了,他也覺得這件事上你的態度是正確的,可我不認可你們的做法,但是,我同樣不想因小失大,所以我有個決斷,既不會讓趙陽逍遙法外又可以讓你們收拾掉黃寶山的同時避免一場政治風暴。”
謝潤澤:“哦?你打算怎麼辦?”
葉皓東果斷強硬的:“您有民心似水,我有天道如火,公道如天,我的火就是無物不焚的天火。”
謝潤澤聞聽猛的站起身,盯著葉皓東,抓住他的手,問:“你想過這件事的後果沒有?至少趙繼東過世前你都不能回國,你願意承受這樣的後果?”
葉皓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