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結果太過出人意料,眾神皆是去驚詫去了,卻並未去細究這其中的緣由。欽伏宸在自己的血滑落之後,立即暗自運用護元珠的修復之力將他掌心的傷口癒合並不留痕跡。故而飛靈上神當時也並未從欽伏宸的手上探到任何蛛絲馬跡。
只是這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玄夢昔不知道她這身份究竟能瞞的了幾時。希望這時日能拖的長遠一些,待她的孩兒平安誕下,到時候即便是他們非得要治她於死地,她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她覺得如今這孩子乃是在腹中未成型,故而眾神們討伐相向,不肯容他。若是孩兒出世之後,那胥鳳帝后見了自己活生生的孫兒,想必也難再痛下殺手吧。上天都有好生之德,更何況這孩子終究還是與他們天龍神族血脈相連呢?
神牢幽暗的階梯走廊之上又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響,這意味著又過去了一日。若非這每日定時巡查的腳步聲,她真是不曉得究竟這時日究竟是如何過的了。
玄夢昔身處的這牢籠乃是在階梯的最深處,也是最陰寒之處。一般巡查的獄卒每日只是在高處遠遠地遙望見了她的身影之後,便會折返回去。但今日似乎這巡查的獄卒並未偷懶這一段路,而是直接往她的牢籠之處行來。想來應是換了新的獄卒吧,腳步聲聽著也沉穩了許多,不同於往日那般輕浮。
她窩在牢籠的角落裡面,懶得抬眼去瞧那個巡查至她門前的獄卒,本是無關緊要的人,看與不看又有和區別。
那個獄卒在她的牢籠之前駐足,似乎停在了旁邊看著她。玄夢昔對此也並不奇怪,心中輕笑了笑,之前那巡查的獄卒也是如此。她剛被關入此處之時,那巡查的獄卒皆是好奇她這個讓太子殿下欽伏宸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女子究竟長的何樣,也是特地在牢籠之前駐足觀看了好一陣。
然今日這獄卒的好奇心著實重了些,這都看了這麼久了,莫非還沒看夠麼?
玄夢昔低垂著眼皮,瞥了眼那玄鐵鐵柱外的人,一方深紅色的袍角落入了她的眼中,袍角處精緻的滾邊讓她有些驚詫。猛然抬眼望去,一張熟悉的臉帶撞進了她漆黑的雙眸之中。
“羲陽?”玄夢昔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走上前去問道,“你怎麼來了?”
羲陽望著玄夢昔,那目光直接而熾烈,不再如同當年那般躲躲閃閃,讓人望不見他的真意。
“飄……玄……”羲陽立在那玄鐵牢籠外頭,見玄夢昔向自己走來,卻一時不該如何稱呼她。從前在曲雲峰的時候,他都是喚她“飄飄”,而今看來那並非她的真名。如今頭一回開口叫她的名字,他不禁有些不習慣。
見他這般躊躇的樣子,玄夢昔不在意地說道:“叫什麼都無妨,不過是個稱呼而已。”
羲陽會意地點了點頭,問道:“你可好?”
玄夢昔嘴角扯出一絲淡笑對他說道:“如今還能這般活著,便是好的了。”
手扶上那玄鐵鐵柱,玄夢昔又繼續道,“謝謝你,羲陽。在曲雲峰上就一直想同你道謝,卻沒有機會。那日在紫微宮你又對我出言相護,我都不知該如何謝你……”
“不說這些見外的話了,夢昔,我們是朋友不是麼?”羲陽打斷了玄夢昔的話。
“當日我在曲雲峰上乃是冒名雪飄飄,但是對每一個人的情誼都是真的,只是如今大家都不會這樣看了。難得你還當我是朋友。單憑這一點,我就得謝謝你。”玄夢昔固執地說著,抬起眼眸,卻撞上了羲陽凝望著她的目光,那目光有些灼熱。他的眼眸裡頭似乎帶著些拼命壓抑卻又不斷躥起的火花,讓她陡然覺得有些心慌。
“當年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