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米恩臉紅了,但丹伯多朝她笑了笑繼續說,“他們很關心你,從剛才他們敲門的情形就看出來了。”
“我們當然想知道你怎麼樣了。”哈利看著哈格力說,“你不會把那母牛理特——對不起,教授。”他意識一時嘴快,吐了吐舌頭,看著丹伯多。
“我耳朵暫時性失聰了,所以我聽不見你剛才在說什麼,哈利。”丹伯多玩著兩隻拇指,眼睛看著天花板說。
“對,我是說,哈格力,你怎麼能把那女人寫的東西放在心上呢?”
兩顆碩大的淚珠從哈格力烏黑的眼眶中掉下來,流到他那打結的鬍子上去了。
“還記得上次我告訴你的嗎?”丹伯多說,眼光依然盯著天花板,“那雪花般的父母來信,說要是我再收你進校,他們就要投訴。”
“不是全部。”哈格力沙啞地說,“有些人還是希望我留下來的。”
“是嗎,可如果你再拖下去的話,恐怕你要在這屋裡呆更久。”
丹伯多說,透過厚厚的鏡片,他看著哈格力說,“我當校長不是一兩天的事啦,當我遇到別人對我的管理方法提出指責時,我又該怎麼做呢?把自己關起來,拒絕任何人嗎?”
“可你不是半巨人!”哈格力低啞地說。
“哈格力,你看到我為我親戚所做的嗎?”哈利生氣了。“看看杜斯利一家吧!”
“說得好。”丹伯多教授說,“就拿我兄弟艾伯斯來說吧,上次他被指控用不正當魔法控制一隻山羊,報紙吹得滿天飛,但是他躲起來了嗎?沒有!他還是挺起胸膛像平時一樣做他的事!當然,我不敢保證他識字,所以也許不能說他勇敢……”
“回來繼續教我們吧,哈格力。”荷米恩說,“回來吧,我們都很想念你。”
哈格力深吸了一口氣,眼淚嘩啦嘩啦地流下臉頰,再流入鬍子裡。
“我不會接受你的辭呈,哈格力,我希望星期一你來上班。早上八點半和我們一起在大廳吃早餐,不能請假。好了,祝你們下午好。”
丹伯多離開小屋,當門被關上後,哈格力禁不住把臉埋在他那桶蓋似的雙手啜泣起來,荷米恩輕輕地拍著他,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來,眼睛又紅又腫,“好,丹伯多……真是個好人……”
“的確是。”羅恩說,“哈格力,我能吃塊蛋糕嗎?”
“別客氣。”哈格力用手背擦著眼淚,說:“他說得對,當然,你們都說得對,我爸爸要是知道我這樣做的話一定會為我感到羞恥。你們還沒看過我父親的照片吧。這兒。”
哈格力站起來,在梳妝檯抽屜裡拿出一張照片。上面有一位矮個子的魔法師,眼睛長得和哈格力的一模一樣,正笑著坐在哈格力的肩膀上。哈格力那時該有七、八英尺高,但臉上沒有鬍子,又圓又年輕——看上去最多十一歲。
“那是我剛進霍格瓦徹時照的。”哈格力說,“爸爸臨死時很開心,他想我不用做巫師了。因為我媽媽……總之,我的魔法學得不怎樣,但他至少沒有看到我被趕出學校,他死了。就在我上二年級的時候。”
“丹伯多是爸爸死後幫我的人,他給我安排了看守獵場的工作,他很相信別人,總是給別人第二次機會。這是他與別的上司的不同之處,明白嗎?只要別人有才華,他都會接受他們,他是讓人尊敬的,但總有人不理解。這些人老是跟他作對。他們甚至裝作很偉大。可他們連‘那個人’都不敢說,我父親說得對,這世上總是有人跟你作對的,但他們不值得讓你煩惱。我已經做得很好了。我不會再讓這個女人繼續打擾下去,我發誓,我要給她一個教訓。”
哈利、羅恩和荷米恩三個緊張地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哈利寧願揹著五十個尾巴燃著火的史庫斯走一圈,也不願告訴哈格力他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