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梁家親戚為什麼找你不找她?」 宋運輝只得謝了外公。 宋運輝的手機幾乎被梁家人一個個的電話霸佔,因此楊巡一直打不進電話,只得與任遐邇有一句沒一句地閒扯。 任遐邇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客人來前我去老二家找人幫忙換個煤氣罐,老二沒在,毛毛過來幫忙。聽毛毛的口氣,隱隱約約好像是埋怨你做大哥的太小氣,給弟弟一處房子住,卻不給產權。」 楊巡道:「那房子我跟老二說過,實際歸他。我不喜歡毛毛孃家人,那家人要是知道老二名下財產多,還不插手?那房子在明面上,其他歸在老二名下股份的事你有數,也別跟毛毛說起。」 任遐邇聽著不甚滿意:「可人家已經是夫妻,你這麼做太生分了他們兩個,你就不怕我這個外姓人唇亡齒寒?」 楊巡卻當仁不讓地道:「毛毛為人與你不一樣,你爸媽也跟毛毛孃家人不一樣,我完全區別對待。對老二,我做大哥的當然不能阻止他找什麼物件,但我得想得遠一些,替老二管住後方。還有我家老四,沖她那麼不理智,我一分都不會多給她,否則更養壞她,倒不是有意對外姓人刻薄,說起來我對老四更刻薄,你別聯絡到自己身上。」 任遐邇一聽,也是道理,她也有些看不慣毛毛花錢如流水的派頭,彷彿花的是瘟生的錢。但她忽然醒悟一件事當初剛談戀愛時,楊巡都還沒進她的門,卻想盡辦法纏著去她老家,是不是有踏勘她孃家方才決定下一步行動的意思?肯定是,這奸商什麼做不出來。她當時還奇怪楊巡怎麼一上門就封一萬元的大紅包送禮,還以為楊巡求愛心切,不惜血本,現在對這個奸商的心思越來越清楚,再經今天一席對話,她忽然想到,楊巡當年那一萬元會不會是投石問路?當初她父母若不是退還不要,她和楊巡的現在會怎樣?她想到這些,不由有些來氣,這小子淨算計她。 楊巡見任遐邇斜睨著他不說話,而且面色不善,奇道:「我說錯了?我說的是事實,我洗把臉回來再打電話。」 「嘿,你別溜滑,我們做個考古挖掘:你去年追著我乘的公共汽車硬賴著去我孃家,到底什麼意圖?是不是考察我爸媽的人品,看如果不好,立刻風緊扯呼?」 楊巡被問得一愣,沒想到任遐邇會想到舊帳上去,他笑道:「你想哪兒了,我那是趕緊做下記號,宣示所有權。說起來我正要跟你提呢,你現在不方便,趕緊請你爸媽過來一起住吧,這回總算是理由充足,你爸媽不會拒絕。」 「先說清楚,我爸媽當場收下紅包時你怎麼想的,回城路上我把紅包拿出來退還給你,你又是怎麼想的?」 「我沒想啥,我要把你爸媽養那麼大的你追求到手,那一些謝禮總是要的,我本來就指望他們收下。他們退還給我,我當然佩服你爸媽的人品,從此更敬愛他們,我又沒多想,你怎麼疑神疑鬼的。」 任遐邇卻堅持:「不對,肯定不是,我不是疑神疑鬼,我現在是荷爾蒙不正常,非常執著地追求真理,也非常能夠明辨是非,荷爾蒙告訴我你說的不是實情。」 楊巡也不知道荷爾蒙這玩意兒究竟有多大法力,但現在任遐邇母憑子貴,他又能對孕婦如何?更何況任遐邇真是猜對他當初的意圖,但他當然不肯承認,不能留下把柄被任遐邇抓住辮子,就硬是不承認。但任遐邇還是道:「但願你不是心懷不軌,我可討厭人對人什麼試探什麼考驗,擺明瞭欺負人。如果相愛,應該以誠相待。比如懷疑毛毛那種事,那只有你這個做大哥的來做,老二要是也那麼想,就是猥瑣。」 楊巡知道考驗這種事擺不上檯面,但沒想到在任遐邇眼裡會是那麼嚴重,心說知識分子就是愛上綱上線,但他極其認同任遐邇說的相愛就該以誠相待的話,憑他看人的眼光,早清楚任遐邇對他是如何坦誠。只是他自己……他發現自己有些有心無力。還有,他不知道要如何愛得死心塌地才能一開始就坦誠相待。他做生意以來見過的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他早已不敢輕信任何人。如他現在對任遐邇公開所有資產,那是在深入分析任遐邇的性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