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尊重都會接受,但希望你跟我打個招呼,讓我有所準備。」 韋春紅聽著那邊結束通話電話的「嘟嘟」聲音,一直倒吸著冷氣沒法接受宋運輝所言。 但外公說他打草驚蛇,弄不好韋春紅就此捲鋪蓋離開,雷東寶落個人財兩失。宋運輝覺得韋春紅應該不會離開雷東寶,當年雷東寶坐牢時候韋春紅的表現讓他印象深刻。但他也不知道韋春紅這次會如何選擇,無論韋春紅怎麼做,他相信自己言行一致,都能接受,只是,心中則是最希望韋春紅別離開雷東寶。 外公卻不管宋運輝心不在焉,拖住宋運輝道:「你好像在老家挺是個名人嘛,問路只要提到你的名字,十有八九不會落空,你家那房子是你工作後造的?」 宋運輝應聲「嗯」,轉頭應對付可可的糾纏,良久才又回答一句:「我出錢,大哥代我去世的姐姐出力。」 「你那時候工資夠造房子?」外公驚奇,「現在工資反而少得我都替你叫屈。」 「我自己造肯定不夠,揩大哥的油,不過那時候出國一趟省下來的生活費兌換成人民幣,數量可觀。」 「那倒是,(繼續下一頁)
以前國內外生活水準相差巨大,有錢先修祖屋,這想法倒是鄉土。」外公在宋運輝背後眯起眼睛,冷不丁問一句,「你當年在那麼個偏僻的農村,心裡的理想是什麼樣子的?今天的發展在不在理想之內?走到外面後,有沒有忽然發現以前的理想全部很可笑?」 宋運輝被外公問得一愣,定下心來回想,但得再細看外公表情,確信外公問題之後沒有陷阱,才道:「還在農村的時候理想很侷限,書本教育多少,我的思維空間也就多少,我家庭成分不好,當然不敢奢望能有今天,那時候的理想是做個科學家,當時想只要好好讀書逃出去。」 「不過我聽思申說好好讀書對你來說是奢侈的想法。」 「好在恢復高考。那時候坐著火車去上學,火車輪子滾一圈,我的眼界擴一圈,到了學校更是被那些有經歷的大同學和紛至沓來的資訊打得眼花繚亂。大學四年就是海綿一樣吸收知識,以期跟上大城市同學的腳步,腦袋裡的想法被快速發展的社會裹挾著劇變,經常在現有認識上確立一個理想,卻很快被下一波思潮否定。畢業後社會正等著我們去創業,忙得都沒時間想太多,等到一定程度,更多是回顧總結,展望未來,再也不會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外公聽了點頭:「我也說,哪來那麼多理想信念,我當年戰亂時候最想的是活命保本,除了漢奸什麼都可以做。媽媽的,所以說能堅持理想、信念到成年的人都是蜜水裡泡大不知世事艱難的幸運兒,以後再看思申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啐她。你以後也不許寵著她,養個好高騖遠的老婆,你累不累?」 宋運輝不同意:「自己辛苦,不希望再看到親人重蹈覆轍。做男人的有能力讓妻兒享福,算是本事吧,可惜我的收入跟不上思申的開銷。」他至此才明白外公為什麼問他這麼古怪的問題,外公從來只關心自己,即便關心他,也不可能關心到心裡去,交流思想還是第一遭,原來是為思申。看起來老頭子不聲不響挺在乎外孫女。 外公道:「你這想法老派,我喜歡老派男人。不過別矯枉過正,養出一幫不事稼穡的寄生蟲來,可可的教育我得盯著,你才脫貧,不懂高深教育。思申自己還是小孩子,小孩子帶小孩子玩還行,教育?呸!」 宋運輝哭笑不得,又不便揭發外公養出兩個大好兒子,至今有家歸不得,只得道:「外公經常當著可可面非議他媽媽,應該不是好教育。」 外公老臉一紅:「你別管我,你還是教育你那好大哥去,想辦法怎麼給他自己在小雷家留條活路。你千萬別妄想透過你那些官朋友拉東寶過這一關,不過我相信你不會笨到沒救,搭上自己得來不易的地位。」 宋運輝不死心地問一句:「真沒希望了?」 外公道:「你腦袋還正常吧?」 宋運輝訕笑:「此一時,彼一時也,時勢造英雄,時勢毀英雄。」 兩人議論的當兒,一車回家的小雷家四個骨幹卻是各懷心事。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