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沒理他們，大步走到窗前, 只見窗外風雨交加，夜色昏沉，天氣和他的心情一樣差。

他太大意了。

他不該輕視雷昂，只派了兩個人去殺對方, 而是應該出動足夠的力量，不殺雷昂不算行動結束。

他也不該自大，以為雷昂身死十拿九穩，便提前對凱南動了手，現在想來, 這一步做得沒有給自己留退路, 再想辯解都沒有辦法。

一步錯，等於全盤錯。

巴爾磨了磨牙, 索性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去醫院。」

下屬們一愣。

「幹掉老查理。」

巴爾說自己父親的名字時毫無感情, 宛如在談一個陌生人。

雷昂不死，只能讓那個老不死的快點上路了。

回憶自己的童年時期和少年時期, 根本感受不到一絲一毫對家庭的溫度，既然這樣, 又何必過於眷戀虛無的親情。

反正, 從對凱南下手開始，這玩意就沒有存在過。

巴爾從口袋裡掏出女孩的照片，仔細看著，沉默片刻, 又說道：「把手機給我，查查雷昂的號碼是多少。」

既然殺不死，那就談談合作吧。

電話剛打出去，就被對方掐斷。

「可能在忙？」雷昂自言自語。

可不一會兒他的手機上接到了一條簡訊：

雷昂，是你嗎？

雷昂回覆：是。

太好了，你沒死？

雷昂心中打了個結，艾倫也知道自己被追殺的事，是事先知道還是事後知道？

他在考慮要不要換個計劃，中斷和艾倫的聯絡。

那邊馬上又發來一條簡訊：

不要誤會，我和霍都被軟/禁在家，擔心活不到明天早上。

哈？雷昂被這發展唬得一愣，傳送道：

怎麼回事？

對面很快傳送過來：

是巴爾做的。監/視的人很多，求你過來幫幫我們，如果覺得很危險，求你查查號碼，給a州醫院高階病房裡的人打個電話，他是凱南的父親。

這說法確實很有艾倫的風格，條理清楚，目的明確，態度上沒什麼經驗，但至少沒有被嚇昏頭。

雷昂回覆：那邊有多少人？有槍嗎？

幾十個，不知道。凱南很擔心。

然後，第二條簡訊接踵而至：

我不能再發了。求你。

雷昂皺起眉，轉手把手機遞給賓尼：「你看看。」

賓尼仔細地看了這段對話，又掏出自己的手機，查了一些資訊，眉頭微皺：「巴爾是霍克家第三個兒子…似乎不像是在演戲。」

「這不是我們來判斷的。」

雷昂掐滅菸頭，正要繼續說，手機鈴聲響起，螢幕上顯示著一個未知電話號碼。

賓尼遲疑了一下，見雷昂沒有意見，便接起電話，平靜地對話幾句，將手機交給雷昂：「是巴爾。」

雷昂疑惑地接過手機，將聽筒放在耳邊：「餵？」

「莫頓先生，您好，我是巴爾。」話筒那邊傳來一道無助的聲音，「我想和你談談。」

雷昂問：「有什麼事？」

「我聽聞你剛躲過霍克家的追殺，」巴爾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關心地說，「情況很危急。」

雷昂頓了一下，承認：「是有些。」

雷昂之所以能和巴爾平靜地對話，是因為他不知道派人追殺他的正是巴爾本人，否則眼下恐怕已經掛電話，半點都不會再和對方談。

巴爾當然不會把這件事主動大包大攬，自嘲地一笑；「死裡逃生的滋味不好受，我也體味過幾番，早年爸爸出門做生意，兩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