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
覺得眼角又有液體流出來,雪胭以手撐腦袋,嘆了口氣:“肯定醜的要死。”
一語落,身子險些摸空摔倒,雪胭及時撐回了身子,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看不見的情況之下還扶著桌案亂走,真是找摔。
皺了皺眉,雪胭轉頭,她記得這裡那裡有凳子的,身形微動,突然,她又停下動作。
有人來了。
不是路過,而是,直直地朝她的房間走來的。
她不想要今日離開的,明明她還想要再拖延一下離開的時間,卻為何,是誰大晚上的不睡覺?
魅月嗎?還是……
卻不管是誰,她都必須要離開了,否則先前做的那麼多事情,都會功虧一簣,被她自己毀於一旦。
步伐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那人,都站到了房間門口。
可她卻,想要最後告訴君墨一聲,她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視野稍稍恢復了一些亮光,雪胭手指顫顫巍巍的將原先放好的筆再度拿在手上,她抬頭,模糊瞥見門口有一道人影站立。
手中的毛筆一次次的滑落,雪胭咬唇,縱使心急如焚亦是想要自己冷靜。
只是三個字而已,能行的,她方才都寫了那麼多字了。
站立在房門之外的人影似乎也不急著進屋,雪胭深深的深呼吸一口,看筆下雖然寫的難看,卻怎麼也順順當當的到最後一個字,她已然忘記了中間掉過多少字筆,嘴角掛著滿意的笑。
卻她正勾畫著最後一字的末尾,房門猛然“吱呀”一聲被開啟,有人走了進來。
雪胭驚愕抬頭,只覺得呼吸停了下來。
她要怎麼辦,君墨,是君墨,她最想要瞞的就是他,最不想要知道的人也是他,為何他晚上不睡覺,卻要來她的房間,為什麼……
指尖的筆掉落,雪胭身子踉蹌的向後退著,身子不住的顫抖著,只覺大腦一片空白,她什麼也想不了,做不了。
只知道不行的,她這個樣子,怎麼能讓他看見,怎麼能。
怎麼可以……
她想要大聲叫出口,讓君墨出去,卻怕這樣更引人注意。
怎麼辦,冷靜,冷靜,她強迫自己冷靜,猛然看到桌子上的紙張,雙眸一亮。
如餓了許久的人般撲上了桌案,雙手顫顫巍巍的抓起被她搞得亂七八糟的紙張。
房中沒有點燈,或許之前是點了的,卻早被吹滅。
步伐輕緩的剛一步入房中,君墨還來不及去尋雪胭所在,藉著開啟的窗戶,便見滿屋的紙鶴亂飛,幾乎要遮蔽了人的視線。
他微微一笑,腳步落地無聲的揮開阻擋在眼前的紙鶴,向著屋中走去。
途經書桌案,遠遠見著被攪和的亂七八糟,墨水到處都是的桌子他便失笑,剛一靠近,他便被桌案之上僅有的白色所吸引視線。
紙張純白,只有三字,再無其他。
君墨從容淡然的面容待看清紙上所寫的字跡時瞬間破碎,他指腹如覆上一層薄薄的細冰般小心翼翼的輕撫在字跡之上,漆黑如墨的眼眸瞬間波濤洶湧。
微風從大開的窗戶襲來,吹起那張白紙,白紙飄蕩在空中,似要同那字一般,離去。
卻猛然,被一雙手緊緊攥在了的手中,只留有烏黑墨跡的一面衝著窗戶遙望。
那句{我走了},能離去的,最終只有抒寫之人。
你輕飄飄的來,輕飄飄的去,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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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公告,公告,紅裳之完結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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