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吸鼻子,嘆氣著。
“哦,走錯地方了。”他有時也會忘記契約上的一些小細節,不過這丫頭的記性倒是特別好。
“你不能穿拖鞋到房間裡。這是契約書上的第一百一十二條。”指著他手上的華麗的被子,“我剛剛一時沒記起,不能用我用過的被子。”
天啊!
“哦。”他把被子遞給她,不對哦,被子已被洗了,都還沒收哦。
“不會還沒幹吧。”兩人驚叫。
“那今晚破例一次嘛,不就是沒有法律效力的一本書而已,何必要那麼當真呢。”他試了試從她的手中搶著被子。
“不行,夫人說過,你是少爺,就要有規矩。”糟了,事情給不小心揭露了。她急忙捂著嘴巴,不敢吭聲了。
“哦,李櫻筍,原來是我老媽安排的,怪不得我那段時間什麼都得聽你的。你到底有啥目的?!”
年光沒有愣住。
倒是因為她的那一句話給弄糊塗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還是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了的?為什麼老媽要讓她來照顧他?而且還讓他聽她的?這簡直是在打擊大男人主義嘛!”
“怎麼了?不會是把我想成那種女人吧!”櫻筍扶著額角,試圖緩緩急促的呼吸。特別想惡狠狠的繼續刺激他,可是伯母說過凡事要有個度。
咧開嘴巴,乾巴巴的鐵鏽往他的唇裡塗著一樣的感覺。他想開口,卻不知為什麼就是說不出來,哪怕一個字。
還好背影不會虛弱。在晃動著的身體裡,應該有孤寂的聲音在吶喊。
“這麼晚了,不可以出去了,這是夫人交代過的,不相信就去問她。這個手機是夫人給我的,上面有她的號碼,或者你要影片也行。”理所當然,櫻筍會料到他會懷疑她所做的一切。
肆意把他的心降至到結冰時,這便是他自己的目的。
他向後看了看她手上的手機,拿到它後,便把門關上,還反鎖。
櫻筍已經能想象到他和夫人解釋的樣子。
他應該是站在歐式窗簾旁,捏著左手的拇指,在那裡留下一片紅紅的印記,聽到夫人不同意的聲音時,他會猛的俯下身來,對著手機螢幕,無奈而又充滿自信的說著他不習慣這樣的生活,接下來會弄清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什麼都得聽他的。
一邊抿著炭燒咖啡,一邊又攪拌著咖啡豆,這全部的咖啡都要嘗一遍他才肯吧!
“袁年光,咖啡喝多了沒有好處的。把它給我。”櫻筍停止了幻想,清醒的敲了敲桌子。
“我不知道你的心裡會不會好受,但是除了你老媽,還有誰會那麼在乎呢?!”屋內充滿著玫瑰沉燻的香味,連陽臺上都擺滿了粉紅的薔薇。
他沉沉的臉上滿是愣住的樣子。
幽茗拉過櫻筍,推開沉沉的玻璃門。
“你知不知道今晚的公司的聚會?你怎麼會沒去啊?我們大家都一直在等你,後來就決定下次再聚會了。”木染的聲音絲毫察覺不出一點心疼,乾燥的唇上和滑潤的面板有點不搭。
隔著櫻筍這個招魂的臉龐,沒能對上年光的視角是人生一大幸事。
她很羨慕他。
有個那麼體貼的“女傭”照顧他,連他喝咖啡也管。
兩人在靜默中完成了陌生而快樂的注視。
櫻筍再一次意識到年光的不對勁。
從進大廈的電梯時,他就低著頭看著手機,或者在玩遊戲,對投過來的目光絲毫沒有反應,沒有燙過的發微卷著披著,睫毛溼潤而纖長,柔軟的半垂著。一身栗色的衣服和面板相襯,而眼珠子開始一動不動,撩起衣襟。
下一秒才開始動著。
電梯的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