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茗的手掌朝著夕陽,要把它拽在手心裡,那樣就不會讓它逃掉。
也許大雨剛下過後,會顯得更加悶熱。
雁飛頂著那被涼雨淋溼的皺巴巴的襯衣,見著幽茗就捶打著她的弱弱的背,“你是在地攤上買的,對不對?你知不知道有多少雙眼光想把我給殺死。”左手還指著袖子的發皺的部分,那士氣是已經下了戰場還被敵人給拍了馬屁也沒反應。
“初願,我的天啊又見到你了,那邊天氣怎樣,有沒有刮颱風啊,聽說櫻筍那邊已經出現了,都不曉得怎麼樣了。我想櫻筍應該開始淺眠了。”回憶裡總是帶著晴空,碧水的她也開始向冷清的住所裡那空蕩蕩的屋子,悲涼的魂魄在極力的找著溫暖如光的溫度。
“他是誰啊?怎麼盯著你不放啦,哦,知道了。”情竇初開的女孩都會喜歡這樣利用現場的沉默,這是櫻筍忽然總結的一個模糊的概念。
連的手肘碰了碰雁飛的手臂,他的眼上的倦意已經席捲著整個胸口,拿著空杯子。
角度呈90度的視線高空俯瞰著一隻小螞蟻那樣,滿是傲嬌的溢滿整個眼眶。
他的修長的腿就這樣靠著被壓著的細枝,手靠著後腦勺,等著幽茗為他買件新的。
櫻筍目瞪口呆的站在窗臺望著,陌生人能為他買件衣服?別指望了,那幽靈,不,是幽茗,可是滴水不沾的,尤其是帥男。
這和同齡人拉起了無邊的距離是一個樣子的。
可是她依然可以每天都蹦跳的在廚房裡亂竄,各種餐具的聲音和成交響曲。
腳下的碗被摔成兩半,不均勻的兩半,就像雁飛的表面一套和背地裡一套,哦,不是,袁年光更適合。
這是櫻筍來這個陌生而繁華的城市的第一個收穫,很離譜的,她並沒和幽茗說過一個字。
“哦,不是去精神醫院了嗎?這麼快就擺脫了醫生的魔抓了。”每次一說起醫生,櫻筍總要這樣形容,這得歸根於她的所謂的感冒成**的無稽之談。
到現在,她從來也不敢去那間醫院了。也就是雁飛剛剛被送進的那間醫院。
要是換成十一歲時,雁飛會對著面前那嬌弱如花的幽茗說個不停,而話題只是圍著她的家庭背景,她的襪子有幾雙,她的頭髮改染成棕色是襯面板的。。。。。。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了以前耍帥的氣勢,像是被灌了藥水的青蛙,沒有了跳躍的起勁。
“呦,雁飛對我們家的幽茗起了動機啊,那可得多教教我那弟弟了。真不愧是這個城市的王者!”她這一句話連同好字撲到他的心坎裡,但是他不喜歡這樣的女人。
而這句話竟然是她說的!?
說這話的該不是當年被誤評為大學校花的幽茗吧?此刻,多少張嘴也止不住她的話了。
“怎麼不說了,被嚇到了嗎?不過也是,她在這個城市裡,隨便在大街問幾個美男,就知道她的事了,這你也不必驚訝,應該要有好的心裡準備。”連在說這話時,仔細一看他的俊俏的臉頰,自己的下巴都要長刺了,“你,你,你不會是那個萬人仰慕的雁,雁飛吧?!怎麼跟他長得那麼像啊?”襯衣那麼舊,褲子那麼不朝時尚,就只有一雙精緻而魅惑的眼睛,夜空裡的璀璨明珠也隨它而閃耀。
他輕咳了一聲,白嫩的手指撮著她的指尖,“這個問題,我想我不必回答。”看到還在霧海中漂泊的雙眼,他微微的抬起睫毛,乾燥的喉嚨裡發出一絲聲響。
剛才那藍色的回憶栓在她的腦門裡,還沒回過來。
本來腦細胞經過閃光,燃燒成巨火,滾燙的胸口能聽見怦怦的心跳聲,立即來個180度的轉彎,全都化為灰燼。這是幽茗對剛剛的連總結出來的。
櫻筍見空雕塑一樣的雁飛,無趣,就攔下一輛出粗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