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川眼睛微眯,眼底微暗,他走過去,神色如常。
“什麼時候來的?”
黎舒窈看他兩秒,說:“在你打電話的時候。”
說完,她默了默,問:
“誰的電話?謝昱淮?”
顧瑾川並沒有瞞她。
他知道,她能聽出來。
男人上前一步,將她擁在懷裡。
“窈窈,你老公的心眼很小,我容不下任何人覬覦你。”
“尤其——”在黎舒窈看不到的地方,他眸色沉了不少。
“是謝昱淮。”
黎舒窈沒出聲。
顧瑾川擁緊她,漆眸又沉又濃,一字一頓又說:
“窈窈,我很妒忌,妒忌他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更搶走了,陪她青梅竹馬長大的那些年。
不然,這一切,都將不一樣。
聽著這幾句話,黎舒窈心頭莫名有種酸澀的感覺。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不再排斥顧瑾川所說的假設。
有關過去那十多年,若是命運軌跡沒有發生偏轉的假設。
黎舒窈:“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對我來說,發生過的,就是發生了,永遠不可能當做沒發生。”
她這話,是在隱晦地告訴他,不管以後如何,她不會再和謝昱淮有任何牽扯。
聽出了她的意思,男人抱著她的力道越來越緊。
有那麼一瞬間,他心底有一種強烈到不受控的衝動。
他很想問她一句,期限之後呢?
期限之後,她會不會,立刻抽身離開?
沒有任何留戀?
但話音到了嘴邊,卻被他及時遏制住。
這個問題,現在問,無非是自取其辱。
她不可能為了他停留。
不可能在三個月後,還心甘情願地留在他身邊。
至少,現在來看,根本不可能。
但這一個多月的相處,也不是沒有任何效果。
至少,現在她不排斥他了。
也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
週三下午。
黎舒窈下班早,和南洛笙約好了在一家咖啡廳見面。
由於咖啡廳的位置距離博物院很近,黎舒窈到的時候,南洛笙還沒來。
她先點了兩杯咖啡,過了沒兩分鐘,一身淺色長裙的南洛笙拿著一個小巧的包裝盒走了進來。
坐下後,南洛笙將盒子放在桌上。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黎舒窈手心託著下巴,慵懶地攪動著杯中的咖啡,看著她問:
“這麼著急,你是從哪個角旮旯裡爬回來的?”
南洛笙緩了緩微亂的呼吸。
眉眼間有股隱晦的煩躁。
“在我家那個角旮旯裡。”
黎舒窈笑了笑,纖細瓷白的的指尖指了指那個包裝嚴實的小盒子。
“這什麼東西?”
“一隻手鐲。”
說話間,南洛笙開啟盒子,拿出了裡面那隻水色很好的淡藍色手鐲。
她眉心淡淡蹙眉,眉眼間多了幾分苦惱。
將手中的手鐲轉了轉,找到那個被磕碰的缺口,遞到了黎舒窈面前。
“窈窈,鐲子內側不知什麼時候被磕了個缺口,你看看,能不能幫我修復一下?”
聽出了她話中的急色。
黎舒窈接過手鐲,對著光線看了看那個缺口,說:
“可以修,我回去試一試,修好之後給你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