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上說不清楚,你先找醫生,或者,你附近那裡有個醫院,先讓人去打點一下。”
五十分鐘後。
黑色卡宴停在路邊。
在道路兩旁,已經停了七八輛黑色的豪車,顧瑾川正站在第一輛車旁邊。
謝昱淮剛把黎舒窈從車裡抱下來,顧瑾川就大步走了過去。
他身後,是一個帶著金絲眼鏡、拎著醫藥箱的年輕男人,以及恰好近期在國外出差,聞訊急忙趕過來的沈奕承。
“到底怎麼回事?”顧瑾川接過他懷裡昏迷不醒的黎舒窈,眉宇間,是濃倦的擔憂。
謝昱淮看了眼後面快步過來的沈奕承,回眸說:
“弗蘭麥倫給她注射了一種東西,好像還具有依賴性。”
沈奕承和旁邊的那個年輕醫生快速來到黎舒窈旁邊,給她檢查。
見沈奕承眉頭緊鎖,顧瑾川心沉了下來。
“怎麼樣?”
沈奕承又仔細摸了下黎舒窈的脈象,接著又翻開她眼皮看了看。
他搖頭,“情況不太好。”
另一名醫生也是同樣凝重的神色。
顧瑾川什麼都沒說,當即抱起黎舒窈進了旁邊的那家醫院。
因為席澤早已和醫院打過招呼,裡面已經有好幾位醫生在等著。
顧瑾川和謝昱淮站在一旁,兩人寡淡的神色上,是掩飾不住的焦慮和擔心。
這個醫院中的幾位醫生,給出了和沈奕承一樣的答覆。
“情況不太妙,顧太太目前看似只是簡單的昏睡,但她的呼吸脈搏都很弱,需要具體化驗出那針劑的成分到底是什麼。”
“但化驗的結果需要再等等才能出來……”
這位大夫說的話有所保留。
顧瑾川聽得出來。
謝昱淮也聽得出來。
說白了,就是棘手。
顧瑾川沉沉注視著病床上的女子,片刻,他嗓音發澀地問:
“我只問一句,就算化驗的結果出來,你們有把握治得好嗎?”
這下,沒人敢說話了。
幾個醫生站成一團。
沒有一個,敢回答這個問題。
顧瑾川沉沉吸氣。
他沒再看那幾人。
視線從黎舒窈身上挪開,看了眼沈奕承和他帶來的那名年輕醫生。
“立刻安排飛機,去湘城。”
席澤立馬轉身去安排。
醫院中的其中一名醫生似乎覺得這樣讓病人離開對他們醫院的名聲影響不好。
他想了想,躊躇兩秒。
上前一步,審視著黎舒窈,小心翼翼對顧瑾川說:
“顧總,顧太太當前的生命體徵還算平穩,但因為不知道那針劑是什麼東西,不能貿然用藥,您……”
“知道了。”顧瑾川自是知道他想說什麼。
無非是怕他牽怒他自己和醫院。
在這種生死關頭,顧瑾川沒空和他們計較這些虛的。
他抱起黎舒窈,離開之前,落下一句:
“化驗結果出來後,第一時間發過來。”
身後立刻傳來此起彼伏的應和聲。
在顧瑾川等人離開醫院後,那幾名醫生才重重鬆了口氣。
……
醫院外面。
車中。
謝昱淮站在車門外,看著車後座靠在顧瑾川身上的黎舒窈,眸色複雜貪戀。
強壓下心中的不捨和澀痛,他平靜地對顧瑾川說:
“照顧好她。”
“等她恢復了,如果可以,通知我一聲。”
顧瑾川看向謝昱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