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窈接過席澤手中的手機。

在放在耳邊的剎那，她心中湧現一種強烈的緊張和一種說不出的想哭的衝動。

“媽……”她唇瓣翕動發顫，出口的嗓音也抖得厲害。

電話另一端的溫書慕同樣也溼了眼眶。

“窈窈。”

“還記得媽媽嗎？”

黎舒窈重重點頭，在聽到溫書慕聲音的那一刻，豆大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直直砸在地毯上，語調中盡是哭腔。

“當然記得，永遠記得。”

“媽想見見你，窈窈。”

這時，顧瑾川停在黎舒窈身邊，將人輕輕摟在懷裡，他接過黎舒窈手中的手機，順道開了擴音，說：

“媽，我提前派了人過去，飛機也都準備好，現在接您回江城，可以嗎？”

溫書慕應下，“好。”

電話結束通話，席澤隨之用資訊給溫書慕發了一串黎舒窈的私人號碼，方便她們母女聯絡。

其實這幾天下來，顧瑾川一直在處理這件事。

一開始，他本想著直接帶黎舒窈過去。

這樣她們母女能在第一時間相聚。

可喬晟禹那邊不好說是什麼情況，顧瑾川擔心喬晟禹被逼到絕境會魚死網破做出極端的舉動，傷到黎舒窈腹中的孩子。

種種考慮之下，他派了不少人過去，沒讓黎舒窈親自去。

……

自從喬晟禹和溫書慕攤牌，面對門口的這些警察，喬晟禹沒有任何反抗，認了所有罪證，跟著他們回了國。

相比於喬政一家人的抵死狡辯和負隅頑抗，喬晟禹這邊配合得甚至讓警察有些意外。

由於兩國時差原因，溫書慕回到江城時，是中午十二點左右。

下飛機的時候，顧瑾川、黎舒窈、蔣雯茵等人都等在了外面。

當溫書慕的身影從通道出來，黎舒窈掙開顧瑾川的手，跑著迎了上去。

溫書慕沒看周圍任何人，張開手臂將自己女兒抱進了懷裡。

“媽媽……”黎舒窈像小時候那樣喊她，眼淚瞬間滾落下頜。

溫書慕眼底很紅，抱著自家女兒的手臂都在發抖。

“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

黎舒窈胡亂得搖頭。

闊別十三年，險些陰陽相隔的母女兩個，不顧形象地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好幾分鐘過後，溫書慕微微鬆開懷裡早已長成大人的女兒，溫柔地替她擦去眼底的淚痕。

“讓媽媽看看。”溫書慕輕笑著，眼淚未再落下，但眼眶中，全是淚花。

“我們窈窈長大了……比小時候更漂亮了，和你爸爸預想的一樣，我們窈窈，比媽媽還要漂亮。”

聽溫書慕提到黎澤峰，黎舒窈閉了閉眼，凝在眼眶中的淚珠，再次滑下。

她握緊了溫書慕的手，知道這個時候提起父親，媽媽會更加難受。

所以她並未接溫書慕這句話。

顧瑾川走過來，和黎舒窈並排站在一起，落在溫書慕身上的目光帶著尊敬。

“媽，您坐了快一天的飛機也累了，不如先回家，回家我們再敘舊。”

溫書慕點頭，手始終握著黎舒窈的，不曾放開半刻。

“好，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