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朱德雍他們被我派到南邊,府里人手不足,你一個人管著若大的府邸,自己注意一點身體,別累著了。今兒正好,就在我身邊陪陪我吧。”
一時間,兩人無語。明月夜聞到朱由檢身體傳來的異性氣息,臉紅得滴出水來。蜷縮著往他身邊靠過去,把頭枕在他的的臂彎處,再偷偷看了一眼朱由檢,只見他呆呆地看著床頂正想心事,絲毫沒注意到她情緒的變化,暗暗嘆了口氣,不知道自己心裡是歡喜還是憂愁。這些日子實在太累了,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朱由檢並沒發覺枕邊人的心思,睜大了眼睛,想著自己的心事。不知過了多久,窗欞染上一層淺白色,屋裡擺放著的西洋自鳴鐘噹噹噹響了五下。
雞還未鳴五鼓,香山縣丞劉敖早早就被手下喚醒了。伸手拿開纏繞在他脖頸上的玉臂,望著枕邊人發呆。薄薄的錦被遮不住滿室的春guang,皎好的面龐,深深的乳溝,如麝如蘭的氣息,讓他又是一陣眩暈。那日宴請澳門佛朗機人首領韋奇立,商討訂購軍火的事宜。酒桌上勾起了滿腹思鄉的愁絮,多喝了幾杯,醒來時枕邊多了這個讓他迷醉的俏佳人。次日在眾人的賀喜聲中,他擁有了一個實際意思上的夫人。不過現在不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信王的使者已經在後堂等著,他強忍住再次將她壓在身下的yu望,起身梳洗穿衣。
他原本是廣東總兵劉顯之孫,遼陽總兵劉大刀劉鋌之子。當年他父親失手陣前,全軍盡墨。一家待罪之身,因信王力保得以周全。憑二榜進士的功名和朱由檢的上下打點,吏部委任到廣東老家香山任縣令,兼守澳官衙門同知。當任著與澳門佛朗機人通商的使命,這是一個讓朝*下每個人官員都眼紅的差使,他做得兢兢業業。
當他輕手輕腳關上房門的時候,那床上的女子緩緩睜開眼睛,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
朱德雍在客廳踱著步。二十歲剛出頭就升任信王府的大管家,在王府中的地位僅次於朝夕伴隨在信王身邊的明月夜,讓多少人羨慕妒忌。信王年紀還小,卻是見識廣博,心胸開闊,真是天縱英才。更何況對他更是親如兄弟,視為左膀右臂。士為知已者死,他也用忠心耿耿,守口如瓶,辦事幹淨利落來回報。今天要見的人也是信王的心腹,可多年習武的他沒理由總感覺到心裡有些不安。
他們兩個人是老熟人了,朱德雍在劉敖耳邊輕聲地將信王的原話交待了一回,劉敖不住地點頭。事情交代完畢,天漸漸放亮,朱德雍眼角的餘光發現窗欞邊上閃了一下,他立刻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
窗門突然大開,窗外的人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只看見朱德雍已經站在面前,後面跟著鐵青著臉的劉敖。
停泊在澳門九澳碼頭的瑪格利亞號戰艦還沉睡在南中國海的濤聲中。這是西班牙最新式的三桅戰艦,也是她的首航。她最終的目地是前往瓜達維亞,保護西班牙的香料之城,對抗荷蘭日趨嚴重的海上威脅,順路運送明政府訂購的四十門紅衣大炮。經過近兩個月漫長的航行,昨日天擦黑剛到澳門。落了帆,卸下船上的貨物,水手們就迫不及待上岸去尋歡,留在船上的人只有廖廖幾個。天快亮了,守衛們擦著痠痛的眼睛,伸著懶腰,打起盹來。
海面上漂過來數十根竹管,團團將船圍住,幾個黑衣人手持寒光閃閃的分水蛾眉刺的身影立刻悄無聲息地閃現在甲板上,船上打盹的守衛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