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基本屬實。”苗雨:“那就是冤案哪?”邱曉明:“法院已經判了,而且十多年了,一直沒有平反,所以,就不能認為是冤案了。”秦志劍大聲地:“你陰陽怪氣怎麼回事啊?你說袁志發的申訴信基本屬實,又說他不是冤案,到底什麼意思啊?”邱曉明:“你喊什麼?我的意思很明確。他自己認為是冤案,我也認為是冤案,山陽很多人都認為是冤案,可法院認為不是冤案,某些領導認為不是冤案。我一個小小的公安局副局長能怎麼樣?何況,當年判他的時候,我才是刑警隊的副隊長,又能怎麼樣?”秦志劍:“你……你可以向上反映嘛,你……”邱曉明冷笑一聲,打斷秦志劍的話:“如果我這樣做的話,那麼,下一個判的將是我。”秦志劍:“這……這裡邊一定有問題,你說,到底怎麼回事?袁志發因為什麼被判,是不是有人陷害他?是不是有領導說話,這個人是誰?”邱曉明:“對不起,我不知道。”秦志劍還要追問,被李斌良制止:“志劍,算了,咱們還是先分析一下眼前的事情吧!”其實,李斌良也想追問怎麼回事,可是,他知道,邱曉明既然是這樣的態度,有些話一定是不便說出口,袁志發的案件牽扯到很多人,不是這個專案組能解決的。經過短暫的研究討論,幾人統一了認識:袁志發是裝瘋,而且就是目擊者。可是,他是怎樣成為目擊者的呢?是閒逛時偶然發現了罪犯?怎麼會這麼巧,兇手打眼和作案都被他發現了呢?他既然發現了,為什麼不站出來公開舉報呢?幾人一時難以分析清楚。另外,他又為什麼要裝瘋呢?這最後一點,大家很快形成了一致意見,那就是,為了保護自己,害怕再受到迫害。這一點,從他的居住處發現的最後那封申訴信也能看得出來,上邊的落款是知情人,連名字都沒敢署。看來,他這樣做是正確的,即使他如此小心地保護自己,還是差點被滅口,現在還命懸一線之間。李斌良問邱曉明:“邱局,袁志發現在怎麼樣?”邱曉明:“還算穩定。我已經按你說的,派人二十四小時守在病房外邊。”秦志劍:“一定要選可靠的人,再不能出錯了。”邱曉明:“你放心吧,別的我不敢說,作為刑偵副局長,對手下的弟兄心裡還是有數的。另外,我也得提醒一下,別老是疑神疑鬼,我們的警察多數是好樣的!”秦志劍:“可是,混進一個壞種就會壞了大事。別忘了,‘瘋子’是目擊者,兇手是怎麼知道的?”邱曉明:“就算我們走漏了訊息,可是,那封檢舉信上並沒有署名,罪犯又怎麼能這麼快就知道誰寫的,誰是目擊者?”秦志劍:“很簡單。兇手不傻,他當時一定看到了他,只是沒引起注意,當聽說了有目擊者的訊息後,一下回想起當時遇到過誰,從而想到了他。”邱曉明:“這麼說,兇手應該認識袁志發?”秦志劍:“你是說,兇手是本地人?也不一定,袁志發的信中寫得很清楚,馬強曾經和那個兇手在一起……這個先放一放吧,當務之急,是袁志發怎麼會遭到滅口!”邱曉明:“你是說,兇手是怎麼知道有目擊者的?我們的訊息怎麼走漏的?”秦志劍:“對,我正想問你這個問題。”邱曉明發火地:“你什麼意思,難道是我跑的風?”秦志劍哼聲鼻子不再說話。李斌良也沒有說話,他看著面前的三個人,如果有人跑風,就應該在專案組內,就在眼前的三個人中,會是誰呢?秦志劍……不可能,他是個久經考驗的刑警,深得林局長信任,而且是從清水來,在山陽沒有什麼瓜葛;邱曉明……也不可能,雖然有時曖昧一些,可他只是膽小謹慎而已;苗雨,也不可能啊……或許,他們不是有意給罪犯通風報信,而是無意中對誰講過……如果這樣,怎麼會這麼快傳到罪犯耳中……李斌良看著面前的三人,表情嚴肅地:“現在,我不想就這件事追究下去,我只是希望,這是我們哪位同志缺乏警惕,無意中把我們內部的訊息說給了外人,希望這個人好好想一想,想通了,能跟我談一談。”秦志劍、邱曉明、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