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他竟然機緣巧合結識了。
陸漁恰好抬頭,將林筠臉上的喜意看在眼裡。
鳳凰要飛上枝頭了呢。
林筠注意到陸漁正在看他,連忙將喜色收了起來。他沒忘記前幾天陸漁是怎樣蔑視他的,換上了一副冷淡的神色。
果然門房沒攔他們,甚至連問都沒問一句。
「後山有一大片辛夷花開得正好,林兄正好可以陪這位姑娘去賞花。」進了院門,秦闕笑著和林筠道。
林筠現在的心思已經全然放在了秦闕身上,怎麼可能還願意陪陸漁去賞花。他笑道:「秦兄如若無事,一道前去不正好?正好有些學問想向秦兄請教。」
秦闕笑道:「請教不敢,學問我只怕不如林兄的,院正找我有些事,你們先去,我事畢就過來。」
他既是這樣說,林筠當然不好再多說。
秦闕告辭後,剩下林筠和陸漁大眼瞪小眼。
陸漁也不想和林筠待在一塊,故意道:「林公子看來是拿到請帖了,提前來白馬書院認認路嗎?」
林筠不接話。
「前些日子您母親在周家賴死賴活要的一百兩銀子按理說一張請帖還是能買到的,怎麼?這麼快花完了?有了周家這棵搖錢樹,花錢也開始大手大腳了嗎?」
當初定親時,林筠母親趙氏非覺得自己兒子配一個商戶之女吃虧了,非得讓周家拿一百兩銀子,說是給林筠的添墨錢。
周忞當時就不岔,奈何女兒實在喜歡人家兒子得緊。轉念一想,反正也不是外人了,女婿讀好了書,對女兒以後也好。
當時林筠並沒有出面,銀子都是趙氏來拿的。周忞當時覺得這件事傳出去名聲不大好聽,也壓著沒說出去。
林筠當時也不知道趙氏竟然會要一百兩銀子,知道的時候趙氏已經拿到銀子了。
他沒叫母親將銀子還回去,但內心也覺得理虧。幸而這事也再沒有人提。今天猛地被陸漁提出來,像是一記耳光狠狠地扇在他臉上。
言外之音好像就是在說,瞧吧,你們母子二人就是貪圖人家的銀子。
「周姑娘,你這是何意?」林筠漲紅了臉。
陸漁捂住嘴,「呀,對不住,又揭你短了。」她委屈巴巴地,「可我也沒說錯啊,你母親沒拿我周家一百兩銀子嗎?話說這銀子到底憑什麼拿?林公子博學多才,不如給我講講?若是這道理講不通,可能要麻煩令堂將銀子還回來了。」
林筠簡直忍無可忍,他一時氣得發抖。
陸漁聲音不小,旁邊剛好路過兩個學員,聽了她的話,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林筠。
林筠雙頰漲得通紅,他這輩子沒受過這樣的羞辱,「那一百兩銀子是周老爺同意借的!」
【警告!警告!宿主再繼續這樣跟林筠說話,將接受懲罰!】系統看不下去了,又跳出來。可惜陸漁理也不理它。
陸漁哦了一聲,「原來是借的。有道是,有借有還,林公子可不要忘了擇日還了。忘了也沒關係,我會提醒你的。」
林筠簡直感覺面前的陸漁陌生得他不認識了,以前那個陸漁怎麼會對他做出這樣的事,說出這樣的話?
相比林筠的鬱結於胸,陸漁心情大好。估摸著林筠也不會想陪她去賞花了,她微微頷首,「林公子想來還有其他要緊事,就不麻煩林公子陪同了。」
說完,施施然拉著已經驚得呆住的浣衣朝一個方向行去。
林筠站在原地,目送陸漁離開,拳頭握緊又鬆開,面色陰晴不定。
「姑娘,你!」
浣衣愣了良久,才回味過來剛才姑娘到底說了什麼。
「你怎麼能這樣說林公子?」
陸漁轉頭看她,「我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