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梁都被薄霧籠罩, 乍一眼望去, 像極了陳國。只是街道兩邊的建築物風格迥異, 在一瞬間的恍然之後, 就知道這裡並不是陳國。
街道上還沒有太多的行人,這輛馬車停在街邊也並不引人注目。
施樂極放下車簾,靜靜地等候。
她閉上眼睛,記憶不由自主地翻湧上來。
她們來梁的這一路並不順利, 梁國有些人真的不想讓陳國翻身,自然也就不想給陳國這個機會。路上無數刺殺,她還是艱澀地到達了梁國。
衛兀曾經不顧自己的性命救過她。那是在又一次刺殺時,身邊跟隨保護的侍衛已經所剩無幾,對方來了很多人,衛兀用他的血肉之軀,替她擋下了一劍。
從那個時候起,施樂極就死心塌地地信任他。
她將頭狠狠地往一旁甩去,似乎這樣就能將那些令人失望的從前從腦中掃出去。
衛兀在不久之後就回來了,手裡還拿了一套短褐,讓她換上。
施樂極沉默地接過了衣裳,在馬車之中迅速地換了下來。她將鬢髮解開,隨意地用一塊布條綁緊。
快速地收拾好,她從車廂之中鑽了出來。
她冷著臉問衛兀,「這馬車怎麼辦?」
「我已經吩咐了人過來收拾。」衛兀目光奇異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慌忙別開。
「公主,你這樣不行。」
「什麼?」
「你看上去根本就不像男人,一眼就能看出你姑娘的身份。」衛兀道。
施樂極的臉實在是太出彩了,即使穿上這身灰不溜秋的短褐,她白皙的屁股精緻的容顏還是會讓人一眼就看穿她的身份。
施樂極眉頭微擰,抬眼就看到街邊有一間賣胭脂水粉的門店正在將木門板一扇一扇地開啟。
她手往門店指了指,「沒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去裡面看看有沒有什麼能遮住臉的東西吧。」
兩人再次從裡面走出來時,施樂極一張白皙的臉已經變得蠟黃。只是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感覺到奇怪,她臉上撲的粉太厚重了。
採購的內侍要按時回去,這會兒她已經沒有時間再做更多的化容。
兩人混進了採購的內侍中間,為了矇混過關。兩人都分派了任務,各自守著一車採購的物資。
馬車隊悠悠地往宮城走。
眼看著蟄伏的龐然大物越來越近,施樂極為了不引人矚目,垂下了頭。她趕著一輛馬車,馬車上載滿了物資。
兩排侍衛威風凜凜地站在宮門左右,身著冑甲,目不斜視。
依著宮規,他們照例是要被檢查一通的。每天都要和這些侍衛打交道,為首的太監已經和他們處得很熟悉。通常都是例行胡亂檢查一下就放他們過去。
隨著領頭侍衛揚手放行,馬車車轆咕咕轉動,往這座深宮駛去。就在他們即將順利進去的時候,那侍衛看了注意到了施樂極,認真盯了她一眼,抬手揚聲道:「慢著!」
太后張不是皇帝唐夫帷的親生母親,她的親兒子十六歲那邊夭折了。當時太后傷神過甚,唐夫帷的母妃,如今的榮太妃,果斷地將自己的兒子過給了當時的皇后現在的太后。
榮太妃和張太后就是表情,仗著這點關係,加上當時的張太妃實在太過悲痛,就接受了唐夫帷。後來她也如榮太妃所願,努力扶持皇帝上位,唐夫帷也一直記情,沒有像張太后擔心的那樣將自己的生母尊為太后,而是尊她為太后。
這點讓張太后十分滿意,所以這些年來,母子二人關係也一直和睦。
先皇年輕的時候,陳國那邊也曾經送來一個女子和親。但是這個女子不是公主,因為兩國當時分庭抗禮,沒有誰弱一頭,所以當時先皇接受陳國送來的那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