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聽著是個小孩,「快開門,小爺的燈籠落在了你們院裡了!」
曹秀秀心裡有些疑惑,怎麼會有小孩?只是聽對方的語氣,似乎是張家的孩子。
她取了門栓,開啟了門。
門口確實站著一個小孩,小孩穿得一身棉滾滾,露出來的一張小臉胖得驚人,頭上還帶著一頂雪白的兔毛帽子,等曹秀秀一開門,他登時就邁著小短腿要往裡面沖。
曹秀秀心裡正在驚嘆這小孩可真胖,小孩嫌她擋路,隨手推了她一掌,曹秀秀雖然已經是個半大姑娘了,但是人生得單薄,又沒個防備,被這麼一推,腳下禁不住朝一旁退了幾步,差點摔倒。
「永兒!不可無禮!」正這時,曹秀秀聽到了一道成年男性的聲音,她抬眼看去,這才發現原來還有個男子跟著這沒禮貌的小孩。
曹秀秀的視線對上了一副黑曜的眸子,這人生得十分高大,站著大紅的氣死風燈籠下面,將光線完全擋住了,看不清這人的臉。但是他這一雙眼睛著實出眾,又黑又亮。
這裡是內院,見竟然有男人出現,曹秀秀難免吃驚。
但是聯想剛才那個小孩身上穿的,就知道這兩人肯定是張府的主子了。
只是就算是主子,她們只是來張府幫工的,也沒有在這種深夜來叨擾的道理。
「這位公子大概是張府的公子吧?這麼晚了,不知是有何事?」小孩也就算了,這男人曹秀秀是萬萬不會輕易讓他進院子的。若是被張家人知道了,還以為她蓄意要勾引這男人呢。到時候可是有理說不清了。
張若驚一聽她這話,不由有些奇怪,她口稱張府,顯然不是他們府上的人,但是現在大年還未過,如何會有客人留宿府上?
張若驚退後一步,客氣道:「實在是對不住,我陪永兒放孔明燈,燈籠落下來了,就朝著這邊落下來的,我擔心那燈未滅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這才找了過來。」
曹秀秀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她回眸看了一眼院子。因著房屋上還有積雪,今晚也有淡淡的月色,房頂上那隻黑色的燈籠看得還算明顯。
她指了指那處,對張若驚道:「那麼公子不必擔心了,那燈籠落在了房頂上,火已經滅了。」
曹秀秀看不清張若驚的臉,張若驚可是將她看得很分明。
在紅燈籠的照映下,她的面容難免稍微有些不太清晰。但是輪廓還是看得清楚。這個姑娘看起來過分的年輕,不過十四五歲的光景,她一張臉生得很是俏麗,說話也落落大方,絲毫不怕生。
張若驚朝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燈籠的影子。
他笑道:「這我就放心了,深夜叨擾姑娘,實在是對不住。」
曹秀秀搖頭,「這也沒什麼。」
背後,小毛頭也聽到他們的對話,看到房頂上自己放的那盞孔明燈果然壽終就寢,當即就不幹了,哭鬧了起來。
「我要我的燈籠,你們賠我的燈籠!」
從剛才他推開曹秀秀的動作就知道,這個孩子勢必是被寵壞了的。他站在原地撒潑,曹秀秀不願意去觸這種小毛頭的眉頭,只得將院門拉開了一些,讓這個張姓公子進來將人抱走。
「永兒,別鬧了,這孔明燈就是要這樣放的!放在房頂上才好呢,燈籠待的地方越高,你許的願望老天爺才能聽到!」
小毛頭聽不進去這種道理,他只知道自己的燈籠現在在房樑上下不來了,鬧著要叫人將他的燈籠弄下來重新放。
張若驚雖然脾氣好,但是左哄右哄小毛頭不買帳,他也沒耐心了,「既是如此,我們去就去你爹那,讓你爹派人來給你弄燈籠!」
一提到他爹,小毛頭果然噤聲。
張若驚提雞仔一樣提著張永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