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曲剛要撤離的雙手卻突然頓在原處,並不急著起身,只是略略抬頭看了看上方仍舊緊閉著眼睛的醉心。
“眼睛閉的太緊了……”易曲稍稍抬高了與醉心的距離。
見他下巴處輕微一緊,卻仍舊閉著眼睛裝睡。
易曲一邊終於撤出了雙手,一邊細細觀察他的表情,見他臉上僵硬的肌肉要慢慢靜下來,挑挑眉:“再睡就要出大事了。”
卻見他還是僵硬身體一動不動,還挺有毅力。
易曲卻撐開兩隻手臂在他的身側,整個人上半身都籠在醉心的身上,雖沒有完全貼合著,身子卻慢慢伏下去,臉靠近著醉心的臉,一陣溫熱的呼吸拂過醉心的耳側,醉心突然整個人都輕微顫了起來。
易曲一怔,玩笑開大了?正打算起身不再逗弄他時,卻瞥見他耳根處微微泛紅,易曲又愣了,這給她的算是什麼反應?卻見那一點紅暈慢慢擴散到臉頰。
易曲就這麼呆呆的看著,而醉心也終於受不了就算閉著眼也能感受到的灼熱視線,終於慢慢掀開眼睛,見易曲果然就這麼直直呆呆的盯著他,他又後悔的想閉上眼睛,一時間只能慌亂的側了側脖子,把視線撇向一邊。眼光一側,卻正好觸及了那個“醉心匣”,醉心聽著頭頂上方有些急促的喘息聲,心中忽而變得靜了。他臉上的紅暈漸漸散下去,又轉回視線來,也就這麼直直的凝視著易曲。
易曲高抿著唇,她第一眼就知道醉心有一雙極為清澈的眼睛,她那並不怎麼豐富的詞彙庫裡也只能找出“秋水翦瞳”這爛熟的形容詞來。
她覺得自己不是迷失了就是被蠱惑了。因為她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卻還忍不住慢慢貼下身去,直到呼吸交錯。
那樣一雙眼睛沉澱的是一種溫順的甘心的柔情,那簡直是一種說不清的誘惑。
易曲盯著他略帶粉潤的唇色,心中天人交戰無數回,卻終是怕打破那一道防線之後不是她所期望的。醉心那太過平靜的表情,讓她忍不住想太多。
易曲終於咬咬牙準備從他身上起來,等一切明朗點再說吧,這一個月都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日。
易曲剛動了一下,卻見醉心突然抬高了眉眼,在混混燈火的掩映下,眼波流轉竟生生生出幾分媚態來。易曲幾乎雙臂一軟就要不管不顧的低頭吻下去,易曲心中邪火暗生,差點忍不住就要咬牙切齒的朝醉心罵一句妖精,只是怕他又要誤解了,只能心中暗咒一句,輕輕撐起雙臂就要離開。
唔……
醉心喉中突然發出一聲細碎的聲響,接著一隻手緊緊抓住準備起身離開的易曲的衣袖,一雙眼睛裡流露出的是點點暗淡。
不……不要麼?
你……看著我的臉,便不想麼?
如果是……是這個理由,你……你可以像那日一樣,熄了燈,就……就不……
醉心忽然覺得喉間哽住了,一口呼吸好久都緩不過來。他不知道妻主一直忍耐的原因是什麼。他只能一邊猜著是妻主願意體貼她,卻也忍不住亂想關於自己的一切配不上。妻主說過……她討厭看到他這樣醜陋的臉。
唔唔唔……醉心突然激烈的動起來,易曲怔楞,卻見他眼神有些迷亂的盯著一盞燈花。
“別動,我去滅掉它。”易曲慌忙站起來要去熄燈,卻不想醉心卻半掙扎著要坐起來,易曲一手穩住他,正要問他又鑽到什麼牛角尖去了。卻覺一片溫涼的柔軟貼在了自己的唇角邊。
易曲攬住醉心的手就這麼如被施了定身法,將在原地。她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麼又全不明白,直到一串細細碎碎的點啄輕輕停在唇角,易曲才回過神來。
她睜著眼睛看著靠近在眼前的醉心的臉,緊閉著的雙眼,臉上的表情道不清說不明,卻絕不會是簡單的沉醉。雖是親吻卻毫無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