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鵲不由想得痴了。
知道燕脂來尋她,這才悠悠回神。
燕脂也坐在一旁,支著頰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小姑娘的臉蛋水靈又柔嫩,正如剛蒸出的雞蛋一般惹人憐愛。
練鵲忍不住就掐了一把。
「疼!」燕脂摸著臉,吃痛道。
練鵲給她的提煉出的劍招簡直奇詭,她好不容易吃透,近來整個人苦練,都快散了架。
只獨獨不敢叫練鵲來檢閱,生怕被挑出毛病來。
這樣就一直拖到了今天。
「師叔,我練完劍——不是,」燕脂訕笑道,「我今天練完了。」
從日出練到日落,縱使是親師父溫秉也不會這樣狠心。
練鵲哪裡不懂她的抱怨,摸了摸燕脂柔軟的發頂,道:「常言道,勤能補拙。你如今正在打基礎的關鍵時刻,自然要多練練。」
燕脂自小學武,如今也快有十個年頭,在師兄弟中也算天賦出眾者。卻被練鵲接連的「拙」、「基礎」、「入門」壓得喘不過氣來。
她拒絕再聽師叔老氣橫秋的嘮叨,轉問道:「師叔方才在想些什麼?那麼出神?」
練鵲一怔。
小姑娘稚氣中帶著些許小心翼翼的神情與馬彰那謙卑過分的神情竟詭異地重合了。
她問:「你先前在侯府見了我,怎麼跟見了鬼似的?」
燕脂轉移話題不成反倒被問起糗事,欲哭無淚,喃喃道:「那不是怕您揍我嘛。咱們遙天宗上下,誰不知道小師叔您的武功超絕,已臻宗師之境?」
這話對練鵲來說就彷彿是醍醐灌頂一般了。她一拍手,恍然大悟:「是了,他在怕我,他認得我!」
作者有話要說: 鵲鵲漸漸地發現事情不對
昨天有點卡文,沒更新q今天補上
晚點還有一章=v=
第30章 冰花
翌日, 西陵侯府門前一片寂靜。侯府本就位置偏僻,門前再杵上兩個黑臉的高大將士,再有膽色的百姓也不敢從門口走。
練鵲拐過彎來時, 就被一位好心的婦人拉住了。
這老婦人說話猶帶幾分鄉音, 語調溫軟平和卻免不了南方方言慣有的特點:快。一通說下來, 練鵲都有些發懵。
「姑娘, 這條路上可住著一個煞神, 你小心從門口過被抓進去當小老婆!」
那婦人又說了些讓人聽不懂的話。練鵲離鄉多年, 這麼快的語速真真是令人為難了。
但她多少還有些欣慰:至少現在陸極的傳言已經從生吃嬌妻美妾變成河伯娶婦了。
小琴在一旁聽了, 很是不忿:「你這婆子說得什麼話, 陸侯爺最是仁善不過的一個人,怎會強搶民女。你再造謠,小心我告官。」
婦人叉腰就要理論。
練鵲忙道:「多謝老婦人好意, 只是我有要事耽擱不得,就先走了。」
那老婦人看著練鵲二人遠去的背影,不由得搖了搖頭, 滿臉失望。
小琴仍舊憤憤不平, 氣得雙頰粉紅:「怎麼會有這樣不知事的婆子?侯爺多好的一個人吶……」
她只聽練鵲說過陸極的一些事,那日陸極上門她也不在場。後來王有寒等說起陸極也只說他俊秀端方。
於是小琴便自己在心裡勾勒出陸極深情重義的形象,不禁為他被誤解感到委屈。
練鵲道:「不知者無罪。況且侯爺確實不得民心,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小琴也嘆了口氣:「這男人內秀起來, 真真是比女人還要可怕。」
練鵲被她逗笑了, 只道:「你又沒見過他, 就知道他內秀了?」
小丫鬟可不管這些, 俏麗的臉上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