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壞事不壞事,別人傳這些閒話,總要有個由頭。」李翠蘭看也不看丈夫,依舊抓著練鵲的手,「怎地那些人不傳別的侯爺只獨獨傳這一個西陵侯的謠言了?他呀,必然是有前科。」
練鵲哭笑不得,道:「娘錯怪侯爺了,他雖然兇名在外,但為人老實端方。只因我從前與他是舊識,這才邀我敘話。」
李翠蘭恍然大悟,臉上的笑紋盪開:「原來如此,我就說我們小鳥兒這麼好的姑娘,怎麼也不會有人要害你的。」
這方才剛剛安撫好,那頭白進文又不幹了。他重重地放下手裡的茶杯,恨聲道:「若真的是端方君子,那就該遞了拜帖,找個好日子在家裡拜訪。哪有半路將人劫走的道理?」
「爹……」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練鵲與嫂子王有寒交換了一個眼神,對方搖搖頭示意自己無可奈何。再看兄長白修明,正抱著侄子大寶說話呢,也不理她。
這樣的情況自打練鵲回家後真是時有發生。練鵲一雙父母並一個兄長雖然對她這個失而復得的小女兒千嬌萬寵的,卻在婚配的世上諱莫如深。他們一邊覺得自己家的女兒是天下最好的姑娘,一邊又深深後悔當初沒看住她,以至於她空有皮囊卻沒有女兒家的德行,二十多歲都沒嫁出去。
「阿有,」白進文發表了一番對於無恥西陵侯的唾棄之後,又逼問王有寒,「那個西陵侯,是不是生得五大三粗、長一雙銅鈴大眼還膚色黝黑?」
王有寒心想我當時知道他是西陵侯就只光顧著害怕了,現在哪還記得他長啥樣啊。她在心裡努力回憶著當時的驚艷感覺,企圖拼湊出陸極的真實長相。
「……以往我聽說的也是爹說的這樣的。」王有寒道,「只是真見到了,就覺得侯爺也長相平平,只是潑天的權利之下,那通身的氣派也不是我們常人能比的。」
練鵲非常震驚。她想破腦袋,也不覺得西陵侯哪裡長相平平。
人家劍眉星目,長相俊美,還自帶一種冷峻而正派的氣場,何止是有些俊俏,那是十分地俊俏啊。
或許……嫂嫂是為了安爹的心吧,畢竟若是讓他知道自己有個俊美無比的「舊識」,這事情就不好交代了。
思及此處,練鵲不僅向王有寒投去感激的眼神。
王有寒並不知道小姑子為什麼突然這麼感激自己,但美人含笑,這是王有寒絕不能拒絕的景色,於是她也含笑致意。
兩人達成了一致。
練鵲回了房,便拉住小琴,問:「好琴兒,少夫人沒起疑吧?」
小琴雲裡霧裡的,怔怔問道:「少夫人怎麼了?」
練鵲:「……」這小姑娘哪都好,就是傻了點。
不過不傻她也不會要。
練鵲整理了一下語言,將人按倒在床上,盯著小琴的眼睛,道:「好姑娘,聽著,你家少夫人可能已經懷疑我的身份了。」
小琴比練鵲還要焦急:「這可怎麼辦?若是讓少夫人知道,小姐可就不能出去行俠仗義了。」
練鵲不走心地忽悠道:「是啊,所以接下來我同你說的話你都要仔仔細細地記著,少夫人問起來你就依樣回答,千萬千萬,不能叫她看出破綻了。」
小琴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小姐放心,奴婢、奴婢定然會為您保守秘密。」
練鵲拍拍她的頭,讚許幾句,便將一應應對事宜同小琴吩咐完了,這才安心。
倒不是她害怕家人不能理解自己的所做所為,只是這事還是知道的人少些為妙。
冬日越發地冷了,每日早起晨練的練鵲成了白府的異類。她自打師父過世,練功便沒有以往那麼發狠,可身體畢竟是自己的,鍛鍊真是時時刻刻都不能忘。白進文每每晨間逗鳥時,都能見到女兒環著院子在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