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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頁

岑邧卻從她的臉上看見了與清淨散人一般無二的冷靜。

他深吸一口氣,道:「想必姑娘也是一名高人。」

「一般,略略能對付過日子罷了。」

「我與我師父兩情相悅, 只是她礙於女冠的身份不能明說, 從前也多多推拒於我。」岑邧道, 「只是她眼中的情意是做不得假的。我打從一開始就知道, 她必定心悅我。」

練鵲心道這可未必。

話到了嗓子眼又吞了下去。她還指望著這岑公子帶她去看看清淨散人呢。說不定又是風忱那等渾人在背後搞鬼。

但是讓練鵲誇她練鵲是做不到的, 於是盈盈一笑,信口道:「古有楊太真、魚玄機。看來女冠們的風情要遠勝於尋常女子。」

「我說笑的。」練鵲跟著岑邧,進了茶舍廂房小坐。

原來這岑公子本與他師父兩個眉來眼去, 勾勾搭搭好不快活。不巧的是不久前,岑邧卻撞破師父身邊一名男子與她的私情。

練鵲:「你師父在外面有了情郎?」

「……是。」岑邧咬牙道,「我師父是何等品貌。那男子自然垂涎,百般誘惑與她這才得了手。」

語畢,練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姑娘?」

「無事,」練鵲搖搖頭,「那公子的師父便不再理你了?」

原來這清淨散人是一名風流道姑,勾著太守家的兒子,自己還養著美貌男寵。著實有趣。

西陵諸人都是那般無趣死板,只有陸極一個頗為特別。

還是外面的世界有趣。這才出來幾天,遇見的事一個比一個新鮮。

「姑娘有所不知,」岑邧生怕自己師父聲譽受損,忙道,「我師父雖然不在意虛名,但是德行出眾。此番受制於那男人,實際上是因為被他下了蠱。」

原本渾不在意的練鵲心頭一動,手中的瓷杯放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蠱?」她抬了抬眼皮。

一切,都連起來了。

「是。」岑邧恨聲道,「那男子出自南疆,不知道禮義廉恥。只勾著我師父要與她成親。不成,便在我師父身上種了蠱。如今我師父受制於他,小生……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那男子是不是生得十分好看?」

練鵲指了指左邊耳垂:「這裡……戴著一個銀色的耳飾?」

「怎麼!姑娘認識此人?」岑邧一驚,從座位上站起來,「此人……此人究竟是何來歷?」

練鵲將手向下壓了壓,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想公子肯對我說這些,應該已經知道我不是一般人了。」

「是。今日城門守軍來報,說是西陵侯的人來了汝城。」岑邧冷靜下來,倒有了些世家公子的風采,「我見姑娘氣度不凡,應當是侯爺的人。」

「岑邧久聞西陵侯之名,知道侯爺是為國為民的大英雄。當然,也敬佩姑娘。」

練鵲感到有些好笑,問:「那你還同我說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太守公子那剔透乾淨的臉上立刻騰起一片薄紅:「姑娘這是哪裡的話……小生、小生懇請姑娘,替小生、替汝城除了此人!」

「此言何解?」

「小生……」岑邧卻欲言又止。

冷清的日光照在他的臉上,將那藏得淺薄的私心照得纖毫畢現。

「此人……心懷不軌!」良久之後,他終於憋出來這樣一句控訴。

練鵲玩味道:「他要搶你的師父,自然心懷不軌。」

「……」岑邧卻沉默了,直到練鵲為自己斟滿了第三杯茶水,他才開口,「請姑娘相信我。」

練鵲不置可否。她生得嬌美皮相,骨子裡卻住得是俠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