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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頁

簡單來說,練鵲是個極美的女人。

還有別的呢?

岑邧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他一個人出了太守府,走過小巷時正好聽到一聲貓兒的低喃。

「喵」

那聲響彷彿柔腸百結,直直地掛在了岑邧的腿上,讓他走不動道了。

岑邧一頓,轉頭便向那巷中去了。

然後眼前一黑,再無知覺。

深沉冷鬱的男子從他身後的屋簷上跳下來,手中把玩著兩粒石子。

他看著不省人事的岑邧,眼底波瀾不驚。

「喵」柔軟而纏綿的聲音從他的唇畔溢位,配上他冷峻的面容更顯奇詭。

岑邧於一片混沌中漸漸地恢復了意識,他的眼前似乎有一星光亮,指引著他一直向前、向前……突然,一股暴戾的氣息鎖定了他。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整個人都劇烈的抖動起來,整個人卻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一樣,無力而綿軟。

「救命——」他拼命地想要破開這混沌,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狹小的屋子裡。

「……」

一個氣勢兇殘的男人正一言不發地看著他。他的面龐俊美如刀削一般,按說應該是世人眼中標準的美男子了。可是他的氣勢是那樣驚人,令人失卻與之對視的勇氣。

「岑邧。」他的聲音裡彷彿也帶著殺氣,「你可曾見過一名美貌女子?」

岑邧一顫,什麼霽月光風,什麼為民謀利通通都在此刻化為烏有。

他心裡只記得一件事:不能被這男人殺掉。

「是是是,我見過,我見過!」

「……」陸極有一瞬的怔愣,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自己的氣勢有多麼恐怖了。

最近一次刻意對人擺冷臉還是對著練鵲的小師侄燕脂。那女孩天生膽大隨性,縱使被他嚇到也不以為意。只道此人氣勢頗為駭人。

刻意疏遠後再無別的幹係。

陸極總想著,自己是個武人,不懂得憐香惜玉,恐怕不解風情也是常有的。練鵲姑娘既然垂憐於自己,肯與他訴說情意,他總不好一直板著個臉。

——縱然人家姑娘不介意,可這世上有哪個女子會希望自己的心上人是個冷麵閻羅呢?

這話是吳照同他說的,陸極聽時面不改色,實則深以為然。

他有時也想,若自己是個八面玲瓏的性子,逢人就笑,那麼恐怕也不會有那麼多人畏懼、疏離自己。

其實幼時的陸極並不是現在這個冷冰冰的樣子。只是後來母親長公主與父親大將軍相繼離世,世上再也沒有至親至愛,他又要一個人擔上西北的重任,同關外那些狼一樣的胡人對抗。

縱然西北眾將多為他父親的心腹親信,其中也不乏看輕他是個無知少年的。

自此,陸極再也不敢露出鮮活柔軟的一面,只繃著個臉,力圖讓自己變得凶神惡煞的。旁人越是懼怕他,他能做得便越多。

練鵲的出現,撬動了他心裡最柔軟的部分。他同時也暗暗發覺,或許現在的他並不需要那些兇悍的名聲了。

他笑起來應當很好看才是。

想著心儀的女子,陸極的面色便稍稍柔和了一些。可這並不能緩解岑邧的驚恐之情。

正相反,他看到這凶神惡煞的綁匪居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淡笑,心裡不由得懷疑起對方是不是要對自己動手了?

他問練鵲……想必,一定是同她是一路人。

危急之下,岑邧福至心靈,說道:「這位……先生,想必您一定是為了救那女俠而來吧!」

「實不相瞞,我與練鵲姑娘曾有一面之緣。她俠肝義膽、義薄雲天,與我一見如故。」他抬起眼皮,偷偷地打量著陸極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