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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行人都是餐風露宿,行軍走慣了的。練鵲夾在裡面也毫不突兀。他們甚至還比原計劃提早了一天到瞭望都。

望都外的驛館內,一行人再度換裝。一隊精銳都穿上僕從的衣裳。好在陸極府上的僕從都是一股子殺氣,這一對精銳高壯結實的體格放在陸極身邊並不顯得突兀。

一個侍女送來偽造好的通關文書,帶上這個,一行人似乎真的就是從西陵趕來的了。

驛館裡的人大多不敢跟陸極一行人搭話,伺候得卻還算盡心。

練鵲看不來他們誠惶誠恐的樣子,隨口尋了個藉口便打算出去逛逛。

剛走到門口呢,一輛四人抬的轎子穩穩地落了下來。這轎子上掛著香穗、彩帶,流光溢彩的看起來便富貴非常。

先下來的是一個婢女,臉上爽利大方的笑容令人心生好感。她仔仔細細地攙著一位盛裝打扮的貴婦下了轎子。

這貴婦人身材嬌小,一雙含情目裡含著煙波寥寥,頭上身上帶著的無不窮盡奢華。只差沒在臉上寫著「我有錢」了。

貴婦人下了轎子,便抬頭看了看驛館的牌匾,隨即用帕子拭了淚。這一套做完了,又取出另一條帕子,小心翼翼地咳了咳。

聽聲音,好像都快把肺咳出來了。

就聽那婢女道:「夫人真是與將軍感情深厚,只是您身子從年前便不大好,若是叫將軍知道了您來見他,必然是要罵您的。」

這主僕二人倒是親密的很,不怎麼分尊卑。

那貴婦人瑟縮了一下,支吾著道:「可若不見兄長,叫他以為我不敬他,那可如何是好?」

說著說著,又要落下淚來。

「兄長待我極好,可惜我這些年遠嫁望都,卻無緣侍奉……」

這次貴婦人真的落淚了,嚶嚶哭泣的樣子別有一番美態。

練鵲有些吃驚地旁觀著事態發展。

她想,常言道女人是水做的果然不假。這貴婦人身披綾羅綺繡,頭戴寶釵玉簪,一看便是出生在富貴鄉裡嬌養著長大的。沒想到竟這般能哭。

貴婦人哭了許久,這才在婢女的安慰下漸漸止住了。

「姑娘哭什麼呢?」婢女安慰著安慰著,從前的稱呼竟也帶了出來,「骨肉相聚本該是件好事……」

這貴婦人聽了,悲從中來:「我與兄長哪裡有什麼骨肉親情,本就不是同一個父母,怎能指望他對我另眼相看?」

說完,自個兒縮排轎中哭去了。

練鵲:真是令人嘆為觀止啊。

她這下走不動道了。

看來望都裡有趣的人和事真是不少,這次和陸極來是來對了。

她跟守門計程車兵借了個小板凳,走到驛館院子裡假裝看天。實則耳朵一直在注意這邊的動向。

只聽那貴婦人叫人通傳,似乎她兄長是個挺有名的侯爺。然後這貴婦人又止不住地顫抖起來,靠在婢女懷裡緩緩地往裡走。

練鵲抬起小板凳正要給她讓路呢,卻突然想起——

這驛館裡現在有的侯爺,不就是陸極麼?

這下子她原本好整以暇的心態立刻風流雲散了,一雙杏眼只記得看著嬌小玲瓏的貴婦人了。

這年輕婦人被她看得俏臉緋紅。

她問:「姑娘……為何這般瞧著我呢?」

練鵲的嘴下意識地就回道:「夫人美貌,在下見之心喜。」

貴婦人身邊的婢女瞪圓了眼,想罵登徒子,可是她對著一個仙女似的姑娘也罵不出來這樣的話。

貴婦人自然也對練鵲出眾的容貌深感驚異,她微微側過頭去,嬌羞道:「姑娘是真正的天姿國色,切莫拿妾身取笑了。」

練鵲本是順口誇之,此時倒是有些真情實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