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了。
意識到這一點,我簡直比得到了什麼絕世稀奇的寶物都要高興,我一把扳住他的胳膊,有些急切地說,“我,我那也是事出突然,我,我沒想瞞你的!”
魏凌辭惱,“沒想瞞我?你還覺得嫁給他挺光榮是不是?!”
“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你還嫁他?!”
“我——”
“我什麼我?你要真覺得抱歉,那就休了他!”
幾番對話下來,我算是明白了,我是說什麼錯什麼。
我咬咬嘴唇,我不說話了。
可魏凌辭不依,他開始搖我胳膊,他的眉眼間還是惱色,那副德行卻已經恢復以前的小孩子氣了。
他繃著那張俊朗的面孔,氣哄哄地說,“你休了他!”
我咬著嘴唇,不知道該怎麼說。
魏凌辭惱,搖晃我胳膊的動作頓時加劇,“我很生氣的!”
我不得不撩起眼皮,我看看他,我氣勢很弱地說,“我,我知道……”
“那你休了他!你休了他,我就不生氣了!”
我嚥了口口水,覺得喉嚨又幹又疼,我說不出話。
我那個尷尬垂眼間,魏凌辭也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了一把匕首,比著自己的脖子,他凶神惡煞地對我說,“你休不休他?”
我抬眼就瞅見他那副抓到老公包/養情/婦似的烈婦模樣了,我很崩潰地抬手就去抓那把匕首,“你鬧什麼?快放下!”
他往後退,躲開我的手的同時,還在追問,“你休不休他?”
我皺起眉毛,“你能不能成熟點兒?”
“我不!”他還在往後退,一邊退,一邊加強著自己的語氣,“你不休他,我,我就死給你看!”
我無奈了,剛想說話,卻見他身子陡然踩了空,一腳就往房下趔趄下去了。
我沒猶豫,飛身就去抓他,倆人跌落的趨勢太過劇烈,我完全沒有著腳的地方,只好認命往下掉。
我倆往地上落的一路上,他還在問我休不休他。
“嘭”的一聲摔在地上,魏凌辭疼得呲牙咧嘴的,他翻身就壓住了我,惡狠狠的,“你這女人,嘴巴這麼嚴是要氣死我啊?!”
我還是沒說話。
我撇開了臉,裝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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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魏凌辭上藥的時候,他一直盯著我。氣鼓鼓的。
我不知道該以怎樣的表情面對他,只好通紅著一張臉,死死地低著腦袋,認真扮演我的小護士形象。
可是魏凌辭不允許我無視他,他伸過一隻手,紈絝子弟似的挑起我的下巴,氣哄哄地說,“你變心了。你不愛我了。”
我心尖一顫,手裡的紗布險些被系成死結。
魏凌辭卻完全沒看出我的無措似的,他依舊扣著我的下頜,依舊氣哄哄地說,“以前就算是我和蕭惜遇對著掐,你也總是護著我的,可如今,可如今你連哄我都不願哄了!”
被他那麼看著,被他用這麼幼稚單純的字句譴責著,我頓時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我舔舔嘴唇,硬著頭皮說,“我,我已經和他成婚了,我……我不想耽誤你的。”
我說這話,是事實,可大約也正是因為它是事實,所以魏凌辭不愛聽,他抬手三下五除二地就將手臂上的紗布扯了開,蠻橫地命令,“再綁!”
那一晚,我不知道綁了多少次紗布,每次都是我剛剛綁好了,魏凌辭劈手就扯了開,讓我再綁。
我早說過,他的心性很不成熟,幾乎就像是一個孩子。那一晚,他就用這麼幼稚的手法,懲罰著我,也懲罰著他自己。
我不知道綁了有多少次,手都幾乎要麻木了,他的手臂一直那麼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