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伯韜聽到淨室裡紅英驚呼一聲,在這寂靜裡格外響亮,皺了皺眉走進了淨室,便見淨室裡熱氣瀰漫,紅英正倒在地上,一個桶子正在骨碌碌的滾動。
“你怎麼了?”
“我腳滑了下,摔倒了。”紅英低聲說,臉紅了一片,方才那桶子裡的水倒了出來,把她一身澆了個透溼,衣服溼答答的粘在身上,把她的身材顯露無遺。
“沒什麼大事罷?”梁伯韜伸出手把她拉了起來:“走兩步看看。”
紅英突然覺得好幸福,世子爺的手拉著自己的手,那麼的溫暖,她貪婪的攥緊了梁伯韜的手,試著走了兩步,呲牙咧嘴的吸了一口氣:“好痛。”
世子爺會不會把自己抱出屋子去?一想到自己也能享受到世子爺寬闊的懷抱,紅英心裡邊就有了一點興奮和小小的期待,臉上的紅暈更深了,站在那裡低著頭,等著梁伯韜堅強有力的手臂伸過來。
然而,梁伯只是韜望了望水霧朦朧裡的紅英,不耐煩的說:“怎麼會這樣不小心?你到這裡等著,我去那邊叫慶敏來照顧你。”
慶敏,是梁伯韜院子裡管著灑掃庭院的粗使丫頭。
見著那個背影走得越來越遠,紅英的眼淚終於掉了出來,握緊了拳頭,心裡暗自下定了決心。
2383冊封禮午門兵變
弘寶二十年九月二十八日,這是大周曆史上一個重要的日子。
很多人為了這個日子寢食難安。
皇太后、梁皇后、許允炆已經為了這個日子做出了精心的準備,因為青衣衛提供的各種情報顯示,在今天必然有大事發生。
魏國公、許允煜也為了這個日子幾夜未眠;聯絡了各方勢力;做出自己認為最精密周到的安排,就連哪個人站在哪裡;身邊會有誰站著都標明得清清楚楚。
“煜兒,你只管放心;這次我們一鼓作氣,非得在許允炆走上太子座位之前讓他先去見他爺爺。”魏國公陰惻惻的一笑:“你就在旁邊看好戲便是。”
許允煜望著魏國公那自信滿滿的臉,點了點頭:“煜兒一切聽外公的。”
魏國公滿意的一笑,拍了拍許允煜的肩膀:“這才是聽話的煜兒!”看了看許允煜那被酒色淘空了的身板兒,心裡暗自發笑。
扶持外孫登上太子之位;等著皇上一嚥氣,外孫登基做了皇上;先把梁國公府,鎮國將軍府的勢力給削了,然後換上老魏家裡的人,宮裡宮外把持得水洩不通,到時候自己做個沒有名分的太上皇,挾天子以令諸侯。若是許允煜對他不滿意,隨便就可以把他廢了,自己再挑一個承繼便是——或者直接從老魏家裡挑上一個,豈不是更好?
一想到這裡,魏國公笑得格外舒暢,許允煜看見外公這般開心,也跟著他笑了起來。
九月的天空特別的明淨,雖還是清晨時分,可是薄霧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一輪紅日正在冉冉的升起,一碧如洗的天空裡有著縷縷流雲,正悠悠的在空中倘佯。空氣裡流轉著清新的香味,有楓葉的香味,有菊花的香味,還有皇宮那邊出來的香燭的氣味。
京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完全不似素日清晨的空曠,大家都擠在皇宮不遠處的御前街,正極力的望那邊張望:“儀式開始了嗎?太子要出來了嗎?”
旁邊一個個子很高的人努力的踮著腳尖從眾人的頭頂上看過去:“看不到啊,我只看見明晃晃的一片,耀得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一個老者似乎很有把握的說:“那是禁衛軍的刀槍!皇上當年太子冊封禮我站在前邊些,看的清清楚楚,午門外邊全是禁衛軍,穿著盔甲,威風得很!”
禁衛軍已經威風凜凜的排列在午門外東西兩側.他們身上的鐵盔、手裡的刀槍映著陽光發出了洌洌寒光,好不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