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音每次撞上她那漂亮的眸子,都好詫異,原來一個人還可以這般溫柔深情!
而她,就是被梅氏深深寵愛的人。
梅氏才好沒多久,便拿出來自己庫房裡最奢華的料子親手給雪音縫製衣裳,柔聲細語地說:「囡囡,娘給你做一件漂亮的裙子好不好?你穿上了定然很漂亮。」
雪音便親熱地挽著她胳膊,仰起小臉乖巧地說:「好,謝謝娘!」
她湊過去,在梅氏臉頰上親一口,梅氏喜歡得不行,母女兩個笑做一團。
尚書府許多年沒有過這樣歡樂的氣氛了,一家子都高興得不行。
每日下了朝,齊尚書與齊遊都及早回家,每一餐飯一大家子都聚在一起吃。
齊家老大齊成已然成家,夫妻二人雖住在別院,卻也都是溫和之人,知道妹妹找回來了,特意來了好些趟,送了許多年輕女孩兒喜歡的物件。
齊家人口簡單,除了兩兄弟,此外還有表姑娘顏容也在府上居住。
顏容是梅氏親妹妹的孩子,父母雙亡投靠到梅氏這裡,比雪音小了一歲,如今也才十七。
她原本得尚書府上下的寵愛,如今瞧著雪音回來之後,尚書府把雪音捧到心尖上的樣子,心裡難免吃味。
可雪音待她竟也不錯,送了她許多好東西,顏容漸漸也平息了那些小心思。
如今蜀王登基成為新皇,京城難免暗潮湧動,一批頑固臣子被清理,餘下的基本都是支援蜀王的,而蜀王登基之後,宣平侯府雞犬昇天。
陸靖言每日不知道被多少人巴結奉城,所處局勢與從前乍然不同。
誰讓宣平侯府如今是蜀王心腹,甚至能替蜀王 做上許多決定呢?
誰也不曾想過,宣平侯竟然死而復生,回來了,還替蜀王打了個江山!
不少人心裡惦記著陸世子還在空缺的世子妃一位。
這一日陸靖言從外頭辦事回來,他娘笑眯眯地讓人捧了熱茶給他。
「外頭風雪很大,如今不比從前,皇上要你去你非得去。新皇寬厚,這樣大的風雪,有什麼事不能等等再去麼?」
自打丈夫回來之後,侯夫人整個人都容光煥發,這幾十年都沒有這麼舒心過。
陸靖言接過來茶,一口飲了大半,平靜地說道:「兒子不怕風雪,娘您莫要擔心。」
侯夫人給他理了理衣領,笑道:「這幾日又有人同我說起幾個姑娘,那都是一等一……」
陸靖言打斷她:「娘,先不說這個了。」
侯夫人難免有些埋怨:「你先前騙我說臨幸了那幾個通房,後來才知道都是做戲,根本沒碰過。難不成你如今都還記掛著齊雪音?她早已不能生育,你在子嗣一事上萬萬不能再耽擱了。」
可陸靖言只是淡淡說道:「無論如何,她都是我的。我會再把她娶回來的。」
縱然這些日子,他著人各方打探,就是找不到她的訊息。
可他仍舊是堅定地想要把她找回來。
母子二人還沒說上幾句話,宣平侯便讓人把陸靖言喊了過去。
見兒子一進廚房的門,宣平侯便直言道:「你向皇上進言力保工部尚書?」
陸靖言倒是沒隱瞞:「爹,齊尚書能力出眾,留下他是為百姓著想。」
宣平侯「呵」了一聲。
「我與皇上走到如今,手上自然乾淨不了。齊尚書就是再剛正不阿,又能幹淨到哪裡?都是老狐狸罷了!你可知,先皇行將就木之時,在他跟前出謀劃策,害的我與蜀王幾次中計之人便是這齊尚書?!」
他背著手走來走去:「齊尚書能投降,皆是我們意料之外,他滿嘴都是仁義道德,說是為了社稷百姓著想,可此人心底看不上我與新皇這等戎馬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