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音一頓,自然明白那是什麼藥,她便道:「著人送回宣平侯府去,我不需要。」
翠鶯無奈,知道阿姐既然不想要便是真的不想要,也不能再如何,只能讓人把那藥膏給送了回去。
為了讓阿姐開心些,翠鶯便湊過去低聲說道:「遲公子應該快回來了吧?他也不知道有沒有到揚州,怎的遲遲沒有來信呢?」
說起來也是奇怪,遲映寒回去之後,的確是沒有怎的來過信件,按理說也到了揚州,怎會沒了訊息?
想到他臨走之前兩人的話,雪音有些不好意思,但心中也有些不安。
她知道對於遲映寒來說他的家是不可割捨的一部分,也知道他想處理好揚州的事情,但許多事情情非得已。
若是他不回來……
若是他真的不回來,只能說明他們二人有緣無分,她會徹底放下這個心思。
又一個月過去,陸靖言一封信又一封信寄來,雪音原本並不想看,可卻不得不看。
因為他如今倒是學聰明瞭,偶爾在信中提些政事相關的隻言片語,雪音擔心父親與齊家安危,只能硬著頭皮看下去。
他這人偏生又不正經。
比如今日的信。
「山東一帶聖靈教信徒頗多,你父親曾也有關注。如今為了剿清匪賊,眾皆殫精竭慮。每逢夜深人靜,忍不住思及從前與卿一同臥床聽雨眠之夜,想你,甚為想你,只恨不能騎馬狂奔回京,娶你回家,永不分離。」
雪音立馬把信撕碎扔到爐子裡,腦子了還亂鬨鬨的,時不時浮現出陸靖言的那句「想你,甚為想你」。
真是荒謬!荒謬至極!
她發誓不再看他的信,可沒兩日他又寄信回來,她猶豫再三還是拆開了看。
信上他倒是正經寫了幾句。
「齊尚書為人正直,有些本事,只是耳根子軟,容易受小人讒言利用,譬如那個陳志錦,你得空可多勸勸齊大人。也替我勸勸我心上的姑娘,要她知道我多想她。捎給你的餅子你可嘗了?那是山東特產雜糧煎餅,吃起來口感著實不錯。多吃些,從前摸你那腰,總覺得實在是太細了些。」
雪音這一次氣得猛地一拍桌子!
翠鶯立即從外頭進來:「阿姐怎的了?」
她閉了閉眼:「無事。」
如此到了十二月,陸靖言總算回京了,他抓到了聖靈教的頭領,又順手幫著山東那邊查清了一樁特大冤案,在山東名噪一時,人人都道一位英明神武的陸大人到了山東。
等他回京之後,皇上在朝上大肆誇讚了他,而陸靖言則是直接進言舉證說是那聖靈教是在聯合原山東知府利用齊尚書,齊尚書雖然與那人關係不錯,可卻從來不曾洩露什麼機密出去。
不僅如此,陸靖言又證據確鑿地指認了幾位站在金鑾殿的大臣,那幾位不顯山不露水的,卻實實在在就是聖靈教的人!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齊尚書一腦門的汗!
他從未想過事情竟然這麼嚴重,還有聖靈教這麼個玩意兒!
此時,齊尚書也異常感激陸靖言的救命之恩,下了朝便頗為尷尬地走到陸靖言跟前致謝。
「本官實在是多謝陸大人。」
陸靖言今日才抵京,便到了宮中,他一身玄色長袍,形容清瘦,卻瀟灑不羈,一頭黑髮利落地挽起來成一個髮髻,端的是其人如玉,卻也有一股子屬於他自己的凌厲霸氣。
「齊尚書莫要太過客氣,我這般做也有我的理由。」
齊尚書心中自然門清兒,他實在是不敢招惹眼前這位,可想到那個丟了十八年才找回來的閨女,還是懇切說道:「陸大人,我知道小女與你有過一段緣分,可如今既已分開,便沒有再攪和的必要。不如一別兩寬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