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是我的同學淺野。一聽說我要回家,就嚷著要跟我回來……」
高個子少年似乎不是受國貴歡迎的客人,但他似乎完全不以為意,爽朗笑著說:
「我是國貴的同班同學,淺野要。」
淺野這個姓氏很耳熟。該不會跟那個新崛起的淺野財閥有什麼關係。
「我是國貴父親的……清澗寺伯爵的秘書,伏見義康。——對了,國貴,你去跟和貴打過招呼了嗎?」
需要對外介紹時,伏見通常自稱是冬貴的秘書,但實際上,他卻是政要與商界名流倚重諮詢的物件。年屆七
十多歲的嵯峨野患有心臟病舊疾,但身子骨尚稱硬朗,新任天皇也對他信賴有加。雖然伏見和嵯峨野曾一度
決裂,但外界盛傳嵯峨野對伏見依舊關愛,使得伏見隱性的影響力有增無減。
「還沒,待會兒再去應該沒關係吧。我跟淺野有事要出門。」
愛理不睬的態度令人不禁想苦笑,但也怪不得他不願意待在和淫窩沒兩樣的家裡,看父親成天和外面的狗男
女勾搭成奸。淺野也很識相地沒有多問,隨著國貴一起往大門口走去。
自從那天在別館疑似被他撞見父親跟男人耽於淫樂的場面以來,國貴就變得非常厭惡伏見。
在認清自己的父親是披著人皮的妖孽那一剎那,這對兄弟天真無邪的孩提時代便無情地終結了。兩人各自掙
扎著想逃離父親的陰影,選擇了截然不同的路。到頭來,不止是伏見和兩兄弟的關係龜裂,就連國貴與和貴
之間的手足關係也扭曲了,促成這種結果的罪魁禍首之一就是伏見,他沒有辯駁的餘地。
沒有人能夠逃離冬貴。
逃離這個美麗、虛幻,至高無上的存在。
和貴一定在書齋吧。和管家內藤打過招呼,伏見往書齋走去,只見和貴倚在躺椅上一臉嚴肅地專心看書。
玻璃般脆弱而纖細的美貌。曾經那麼率真親近伏見的和貴,曾幾何時褪去了那份天真無邪,和兄長似乎也有
了心結。不用說,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父親冬貴。
「和貴,要不要喝茶?」
「——義父。」
從慢了半拍的回應察覺出一絲耐人尋味的媚意,伏見內心雪亮地勾起輕笑。
「我剛剛碰見國貴。你們打過照面了嗎?」
「還沒。」
和貴臉上瞬間放出光彩,但伏見接下來那句話又令他神情一黯。
「他跟朋友出門去了。你一個人看書不悶嗎?」
「那,義父您幫我解解悶吧?」
「——也好。」
和貴細瘦的臂膀,環過俯視自己的伏見頸項。
貼上雙唇的和貴催促般廝磨伏見的唇,舌尖從微啟的齒列間探入。
「嗯、…」
超乎十五歲年紀所能擁有的技巧,含糊呻吟的姿態媲美銷魂的媚態。
伏見在這個年紀時,也因為陪嵯峨野出入煙花柳巷,從女人身上學會不少調情手段,但當年才十四歲的和貴
要求他指導性技巧時,就連伏見也驚愕得目瞪口呆。如果找其他男人,勉強也就算了,但他畢竟是冬貴的情
人。更何況,和貴非常清楚伏見和父親是怎樣的關係。
正常的小孩絕不會想和父親分享情人。和貴終究是繼承清澗寺血統的一員。
姑且不論和貴是出於怎樣的心態,既然冬貴怠惰父職,伏見只得取代他教育孩子。雖說伏見引導的不見得是
正途,但這點和貴自己也很明白。
「你進步多了。要不要去找別人試試?」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