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馬車上,李泰的安撫,一覺醒來,若非她記得清楚,還真當是做了一場夢,想到那面冷話少的人,像哄小孩子一樣拍著她讓她不要哭,她嘴角便忍不住上揚。
可是,她終究是看不明白,李泰對她這模糊不清的態度背後,到底是體著什麼樣的心思,他身上的謎團太多,單從表面,根本無法窺破。
“小姐?您若困就再睡會兒?”
“不了,起。”
壓下思緒,遺玉整理著裝好,在客廳用過早飯,想了想還是出去練箭,雖沒有李泰的指點,好歹也能不讓手生掉。
今日的陽光很好,遺玉走進院子後,便放鬆地舒展著雙臂,到弓架下桂上箭囊,取了阿生掛上的,模樣大小同先前那隻被李泰踩壞那隻幾乎一模一樣的弓。
她剛剛在紅印上站定,旁邊的書房門便被開啟,扭頭看見那從屋中走出的人影,一瞬間,她還以為這會兒是清晨。
“殿、殿下?”
李泰穿著一件看起來很是舒適的明藍色綿袍,腰間並沒佩掛任何飾物,烏髮鬆散地在後頸用條髮帶紮起,一看就是從沒出過門的模樣。
可這都巳時了,他不是說要去國子監觀比嗎,怎麼還呆在宅子裡沒有走?
“您不去看五院藝比了嗎?”
李泰看著遺立臉上的驚訝,答道:“沒什麼好看的。”
這人!遺玉又好氣又好笑,昨日就是因為這個事挑了她的哭筋,這會兒他倒一副興致缺缺地說沒什麼好看的了。
李泰走到她身邊,就像往常那樣伸出兩指按在她肩窩上,語態不遠不近的,仍舊是一副淡淡的模樣,提也未提昨日她哭過的事情,反倒讓她不覺尷尬。
“已經起晚,不趕緊練習,愣著做什麼。”
聽了他的括,遺玉心中腹誹,叫丫鬟們不要喊她起床的是他,這會兒說她起晚的也是他。”
但面上,她還是一面抽出羽箭搭在弦上,一面乖乖地應聲:
“是。”
冬季的暖陽照在院中的兩人身上,折出淡淡的暖光,的確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第252章 揪他們出來
十月十四日,遺玉練箭之後,在書房同李泰下棋,於此同時,國子監的御藝比試正激烈地進行著。
長安城南深巷中的一家小酒館,上午生意很是冷清,連個上門打酒的客人都不見,館內空蕩蕩的,掌櫃的坐在櫃檯後面,自捧著一隻酒杯小酌。
一名身著灰衣的男子步入館內,在角落處坐下,掌櫃的不慌不忙地打了一壺酒走過去。
灰衣男子端起酒杯讓掌櫃的斟滿,開口問道:“我不過離開幾日,剛一回來就這麼急著找我過來,是有何事?”
原來這男子竟不是客人,同這掌櫃還是相熟的。
掌櫃的面色一擰,在他身旁坐下,緩緩低聲道:“有、有那婦人的訊息了。”
灰衣男子仰頭將杯中之酒飲盡,一時沒明白過來他話裡的意思,“婦人,什麼婦人?”
“二當家的忘了麼,就是咱們兄弟當初奉了當家的命,尋了十幾年的那婦人,懷國公么女,盧景嵐。
“嘎嘣”,灰衣男子捏在手中的酒杯應聲而裂,碎片跌落在桌面上發出噠噠的響聲。
掌櫃的見他陰下的面色來回轉換,擔憂地喚道:“二當家?”
半晌後,灰衣男子撒手讓手中不沾半點血跡的殘餘的碎片落下,冷聲道:“說!”
“訊息是房府那潛子通了線道傳來的,我又派人去查探了一番……那婦人一家現就居在道南的龍泉鎮上,長子盧智和小女兒盧遺玉眼下在國子監唸書,房喬也是前陣子才尋著他們,那婦人似是不願同他相認。”
“那潛子是怕房府認回他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