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陰寡月,目光有些複雜。
亟待她想開口問些什麼,少年睜開美眸,亙古幽潭的沉靜裡掠過一抹疑慮與深沉。只因這女人沉默的時間太長,他迫不及待的睜開眸子。
之前,他因動怒動用內力,險些走火入魔,那一刻內力於全身各大筋脈湧動,與體內那股力量相博,氣血湧入心臟一瞬窒息,若不是有人給他針刺急救,他或許真的已經死了。
只是醒來的那一刻,雖說全身動彈不得,口不能言,只是,他這一生活了十六年,似乎從未覺得身子如此輕鬆過,能將殷叔注入的內力融入身體血液之中,只是一瞬的事,任督二脈如此通徹,是否他已入了武學之境界。
只是他抬眼看著顧九,見她神色鬱郁,似心思重重,她又是否發現了什麼?他方才一掌將那左狼打成那般模樣,以她的聰慧定是發現了的。那他是否要考慮向她解釋清楚……
一陣藥香味襲來,打斷了二人各自的思緒。
“師父,徒兒來吧。”鬱離放下手中的物件急跑過去,要接他師父手中的藥碗。
顧九見鬱離那模樣,有些想笑,倒也是個機靈小鬼,不呆笨不死板。
青年瞧都沒瞧鬱離,直接將藥碗遞與顧九,她接過藥碗,放在一旁的矮座上,又空出手去扶寡月。
被子塞在了寡月的腰背間抵著,顧九再去端碗,空間不大,只容她一個人照料,其與二人只能就近找位置站著。
只是此刻的葛翁看著陰寡月的眼神有些複雜,方才這人髒兮兮的他沒有瞧見,此刻這人擦乾淨了臉,現在看來,才覺得他的眉目頗有些像一位故人。
☆、049、母系世族
葛翁乾笑了笑,那人都死去這麼多年,他也流放了這麼多年,他離開長安的時候,那人沒有子嗣,之後他被勒令永世不進長安城,再之後就傳來陰氏一族男子皆被賜死的訊息。
陰寡月將顧九喂的藥全部喝光後,竹門被推開,原是剛剛沐浴了的周大哥趕了過來,見寡月沒事,便也放寬心,畢竟上頭有交代要他照顧好陰寡月。
“公子,這藥入喉一刻鐘你便能開口說話了,不知公子如今感覺如何?”見陰寡月氣色漸好,葛翁開口問道。
陰寡月謙和的朝他一笑,又抱拳作揖道:“葛翁之良方,甚好。”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寡月一震,眉目略動,望了眼顧九,又望了周衙役。後者二人似乎是懂了,示意他看他如何想便如何說。
寡月眉頭微皺了下,實在不想再生什麼是非恩怨,只好隱其姓氏道:“後生靳弦,因犯事被罰往嶺南薛營。”
顧九和周衙役先是愣了一會,但是為了演的更像一些,只好強裝鎮定。怎地就這麼順口的說出一個胡編亂造的名字?
周衙役倒是不在乎這些,只是顧九上心了,改日定是要問問。
葛翁眼底似有深意,不單單是因他這類男子閱人無數,不難聽出是一個胡編亂造的名字。而是當聽聞他因犯事被罰往嶺南薛營時,心中一動,似有些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如此韶華正好,氣度風流的少年郎,竟要將大好年華奉獻於關外野地,蠻荒之處……可惜可嘆。
葛翁微閉鳳眸,道:“靳公子,葛某並非梅關人士,只是在這裡暫住了一年多,兩天後就要攜藥童回軒城老家去了。這兩日葛某會將你的藥全全備好。”
難怪這竹園看著陳舊,有些傢俱也舊,熬藥的罐子還有一些草藥卻是半新的。
寡月撐著身子起身:“葛翁救命之恩,靳弦無以為報,靳弦身子好多了,明日就會離開梅關。”
周衙役憂心寡月的身體,卻又擔心薛營那邊和桓大人那邊不好交代,畢竟按計劃明日早上就應該到薛營了,這一夜算是耽擱了。只是寡月身體無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