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撐著點兒!死了莫怪我,活得了算你福大。”
隨著其中一個男人的話落,她的雙腿接上一記棍打。
“啊!”好疼!
第二棍又落下,她的小腿連發抖都不成,灼灼的痛楚令地不禁發出嘶哭啞泣。
“要是廢丁雙腿倒還算好,至少保得了命。”按抓著她的另一個男人一人絮絮說著。
淨茉不知什麼叫作廢丁雙腿,但她不要死,她還要當差呀。否則那一兩銀子會讓人討回去,爹孃又要吃地瓜和不知名的葉子過活了。
“啊!”她聽見白喉口不停的發出慘叫聲,那俾是野獸的吼叫……
“住手。”
“少爺?”棍子停在半空中,男人遲疑著。
淨茉抬眸,淚光中瞅見一個擔心她的眼神。這是第一個擔心她的人,是誰呢?她好似見過的呀,也許在上一輩子吧。
嬤嬤們談論過上一輩子的事,她懵懵懂懂的,可她記得她們說人在死去前會看見自己最喜歡的人。
那麼她是不是快要死去了呢?可他是誰,怎麼這樣映入她的瞳眸中,是不是他就是地喜歡的人呢?
他的眼神像是在可憐著她……
而她覺得想哭,她好想把他看清楚,牢牢記著,下一輩子她才能告訴他:謝謝你為我擔憂。
暈昏的意識使她著急,她怕看不清楚他便要死了,這怎麼可以,他是第一個擔憂她、可憐她的人,好重要的人呀。
來不及了,她已經闔上眼臉,墜入吃人似的黑色漩渦裡。
她沒有死?!
眨了眨眼,淨茉像個木偶,完全無法反應。
一個大哥哥正溫柔的拿著溼布為她拭擦臉兒、
他見她甦醒,咧開嘴,“你暈了,不過不怕,大夫來過了,他替你抹了藥。”
“我……”她試著想發聲,但是她會說的幾個字裡並沒有適合的。
“幸好我趕到,否則你的腿一定會被打斷,那麼你可悲慘了,又啞又殘,唉!”
大哥哥以為她是啞巴?哦不,不是的呀,她聽得見,也能夠說話,只是沒有人教她。
瞧見她慌急的神色,他笑了,彷彿把冬陽帶了來似的笑痕。
“安心,這是我的房間,總管就是大膽也不敢闖進來再打你的啦。”
環顧四周,這房間好漂亮呀。她身下鋪的軟綢舒服極丁,像天上的雲海。
她疑惑的看他,而他明白的解釋, “我是你的少爺。”
少爺?就是今日地在溪邊遠眺著的神采少年?
見她恍惚的可愛模樣,他伸手輕敲她的手心。
“湯羿閻。”
嗯?
“我的名字。”
少爺的大名呀,淨茉點點頭,仍是恍悔著。
他忽然玩笑的戲弄她,“這個名字你可要牢記下,直到死都不能忘哦。”
她再,—次點頭,他是第一個時她這樣笑著的人,他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因為她好卑微的,他居然願意對她笑,對她說話。
她想起來了,他就是她昏厥前所看見的人,那一雙擔憂著她的眼睛的主人。是他救了她,所以她活下來了,也沒有被打斷雙腿。
湯羿閻放下溼布,拿起一瓶雪花膏仔仔細細的將膏藥擦在她的雙頰和鼻尖上。
“趴在石地上,你的臉都被磨破丁,雖然你才六,七歲,可是容貌對女子來說非常要緊,如果成花貓,你以後的丈夫可能嫌棄你嘍。”
淨萊想糾正他,她已經九歲丁,然而她不知如何說,而且她也不希望他聽見她像烏鴉似的難聽嗓音。
不曉得為著什麼,她就是羞慚自己的缺陷;她寧願讓他誤以為她是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