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當真,更沒打算出賣她,因此並不追問,開箱取了一百文錢,賞夏歡買花戴,這才讓夏歡去做飯。
夏歡走後,梔子走至桌旁將手上的油紙包開啟,油紙還未完全剝掉,她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腥臭之氣,像極死魚死蝦的氣味,她慌忙推開緩了好一陣,方才捏著鼻子走去將油紙包重新包上。
生孩子這事,從前梔子還有幾分著急,但最近心情煩鬧,她想這樣的心境下生的孩子未必就健康,倒不大上心了。可今日老夫人將偏方都用上了,可見耐心已經到了極限。只是不知這事是老夫人一人的主意,還是江家所有人的意思。不過,無論是何人之意,她都不能裝作不知,不然再過兩日,估計就要讓她喝香爐灰兌水了。
她想了想,將油紙包袖起,喚來夏歡交代她在家備飯,自已領了尹長福家的去古井巷。
江夫人見梔子又來,以為她為設館之事而來,就問:“可是尋著合適的宅子了?”
梔子擺手,道:“還沒,媳婦打算晚上跟相公講一講,聽聽他的意思,再尋牙人來家子”
“這是應該的。”江夫人見她不是為設館之事而來,猜她肯定有旁的事情講,就要領她去房中講話。
梔子攔住,左右一望,沒見老夫人身影,問:“老夫人不在家?”
江夫人嘴角微微一撇,想到梔子在跟前,覺的不妥,立刻笑了起來:“老夫人昨日出門,不知聽何人講蘿蔔巷裡有一小庵堂,非要領著趙大元兩口子去拜一拜。”
梔子原就打算當著老夫人講明,沒曾想老夫人卻不在,當即決定明日再說,就道:“我來成都府一年也不知蘿蔔巷裡有一個庵堂,倒沒想老夫人一來就打聽出來了。”也不知油紙包裡的東西,是不是從那庵堂得來的,梔子暗暗搖頭。
江大人更為不屑,道:“說是庵堂,不過是兩間破屋供著一尊菩薩,再有兩個四處哄騙的姑子而已,怎比得上信相寺?”
梔子與江大人閒話兩句,也沒坐一坐就辭了家去,倒讓江夫人莫名其妙。
至晚江白圭歸家,梔子壓下油紙包一事,只將江老爺設館之事與他講了。
江白圭聽罷,欣喜不已,道:“父親雖在女色上糊塗,但學問極好,我一直覺的祖父將他關在家中,實在是委侮了他,如今娘子替他尋來差事,既讓他的學問不至於荒廢,又能讓他有個寄託,至於賺錢養家倒是最不要緊的。”
梔子心想,只在女色上糊塗,這講的還是江老爺麼?但百事孝為先,江白圭替江老爺掩飾一二,倒在情理之中。
江白圭見梔子未言語,笑著補了句:“當然,能賺著養家銀子,那是更好了。”
梔子笑笑,暗道,有江老太爺跟江夫人盯著,每月賺下的銀子,自然要拿來養家了。她突地想起董舉人來,道:“你怎從未提過董先生喪了娘子?”
江白圭不解:“你只讓我打聽其人品,並未讓我打聽其家中還有何人,我想著這不是甚麼要緊事,就沒與你講。”
梔子瞪了他一眼,不過一想,他講的確實不錯,便又問:“聽塗媽媽講,他原本也是學識淵博,但春闈之前實然放棄進京,你可知這其中的緣故?”
江白圭看著梔子,道:“原來你連這也不知?”
梔子見她看不可思議的表情,就拍了他一掌,道:“我要是知曉還用問你?”
江白圭很是享受這一掌,嘻嘻笑道:“這事講來,卻是一樁佳話,成都府許多上了年紀的人都知這事,我也是聽刑書吏閒話時講的。他考中舉人,正預備進京準備會試,從小借住他,與他一起長大的表妹得了重症,成都府的大夫懼不敢下方子,他從小便喜愛這位表妹,聽得她時日不多,不顧家中長輩的反對,毅然放棄進京趕考,娶這位表妹為妻,一起從家中搬了出來。不過無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