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望望,看見院中無人,方才輕手輕腳的走到梔子身邊。她來蘭家一月,蘭家上下見她懂規矩,做事勤快,也沒人與她使過臉色,在這樣的氣氛下,她倒比初來時跳躍活潑,梔子沉穩,果子柔弱,她這般咋呼性子,倒讓人覺的喜慶。
梔子見她這般,定是有話說,便道:“有話便說,東張西望作甚?”
二丫又靠近了一些,附耳道:“大娘子,奴婢方才回來時,瞧見有個男子在稻草垛邊上鬼鬼祟祟,奴婢怕他偷東西,就走過去問。他不說自己是誰,只問奴婢這裡是不是蘭家。奴婢回答是,問他找誰,他又不答,卻問起大娘子最近好不好……”她一面說,一面偷偷的瞄梔子。
“有這等事?”梔子停下手中的活,顰眉道,“那你是如何回答的?”
二丫嘻嘻笑著,道:“奴婢不知他來歷,哪敢隨意回答,也沒說自己是大娘子的丫頭,只說最近沒有瞧見大娘子,讓他候著,奴婢來幫他問問。”
梔子點點頭:“你倒是個機靈的,這般答甚好。”
二丫瞧不出梔子心中所想,便試探著問:“那,大娘子到底認不認識那人?”梔子還未答話,她又道,“那人倒真奇怪,奴婢說未見過大娘子,他竟然像是被嚇住了,一連問了奴婢好幾次是不是真的沒見過大娘子。”
梔子聽二丫這般說,也覺的這人奇怪,只是又想不出是誰打聽她。又琢磨一陣,才猜想會不會是江家人,便道:“你別跟我娘與妹妹說起,我瞧瞧去。”
二丫不知梔子與江家定親之事,這時瞧梔子要去見來人,認定梔子認識那人,且關係不一般,忙道:“奴婢省的。”
稻草垛在蘭家院門外不遠,梔子出門就瞧見有一個穿著青布短衫的男子在那裡踱步,她迎上去,才發現那人並非男子,而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那少年見她,只當未見,依舊踱著步,她只得先開口,問:“是你尋我?”
“啊?”那少年似被駭了一跳,止了步,頓了頓才問:“你是……”
梔子不答,又問:“你是江家人?”
那少年猶豫了半晌,方才點點頭,道:“小的叫端硯,是少爺身邊服侍的。”
果然是江家人。
梔子又問他:“你專程來打聽我好不好做什麼?”
端硯答不上來,只支支吾吾說了句:“我家少爺讓小的來打聽的。”
梔子笑了笑,心道,該不會是來瞧瞧自己是否還活著吧。她也不點明,問:“你知不知道,你這般貿然上門打聽不合禮數?你來這,你家老爺夫人可知曉,你家老太爺可知曉?”
被梔子逼問,端硯倒有些怯了,心想,若是蘭家大娘子託媒人去質問江家,老太爺不會拿少爺怎樣,可自己一頓打是跑不了的,忙跪在地上,道:“我家少爺年少,這些禮數不大清楚,還請大娘子諒解,不要說與老太爺知曉。”
“起來吧。”梔子沒曾想端硯會誤解她的意思,她本意只是想知道此事是不是江家長輩授意的,不過既然是江白圭自己的主意,想來就不會將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亂傳,她道,“你回去與你家少爺說,我想見見他,希望他安排一下,不要讓你家長輩知曉。”
端硯年紀小,不懂這些規矩,可也曉得自家少爺與蘭家大娘子見面不妥,便立著不說話,直到梔子追問,他方才囁喏著開口:“大娘子,請你不要為難小的,小的就是有十條命,也不敢將這些話傳與少爺聽。”
梔子笑道:“你家少爺使你上門來打聽我,你又敢了?”
端硯苦笑,他今日是左右都討不了好,不去傳話,又怕梔子使媒婆上門責問,自己會落得一頓打;將這話傳與少爺,又怕旁人知曉,自己一頓打還是跑不了。
在心頭權衡一番,心想反正都是一頓打,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