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運氣才真是百年難遇。如若你不是這種體質,這把年紀再來習武。哪裡能練至高深處。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完全的挖掘出這具身體的潛在優勢,徹底掌握它。讓它動一厘,不會移半分。”
殷如行對自己的好運氣深感慶幸。但也沒有飄飄然。這種幸運,她也是付了代價得來的。在現代社會的安逸生活,出雲山怪異叢林中的前路無途。若不是她努力尋找出路,死在那古怪的林子裡都有可能。
再者,就算體質改善了,也不是前途一片光明。反而更加坎坷崎嶇。若無在蘇府時勤學基礎,在軍營中實踐醫術,被送給馮胖子時她哪裡能鎮定自救。更別說在祉城何府中那驚心動魄的漫長一夜。
這份體質、這份心法。是她九死一生換來的。幸運有,然沒有自強努力,這一份幸運也不過是惹人覬覦的果實。她既然走到了這裡,就更要努力堅強的走下去。歸途或許茫茫,但為了做人的尊嚴,她也要堅毅的順著信念走下去。
寧湛佈置的功課,無論有多苛刻辛苦。殷如行從沒有叫過一聲累。往往完成當日的功課後,身體內的最後一絲體能也被消耗殆盡。她靜靜的躺在冰凍的厚土上,仰望天空。頭頂的這片藍天格外明澈清亮,微風吹過,白雲悠悠。身體疲憊不堪,心卻已經飛揚起來。
“起來你想生病啊”寧湛一臉嫌棄的拽她起來,拖至房間。喚過一個懂穴位的壯婦給她上藥推拿。關於殷如行練功的輔助設施,羅楓寒有令,一切都用最好的。
縱有最好的推拿藥浴輔助。寧湛卻知道,用最短的時間打造一個武學高手,哪怕是先天經脈俱通之人。要吃的苦頭也是非常人能忍的。他是過來人,殷如行有多疼沒人比他清楚。所以他就更加不明白。她這麼拼命為的是什麼?
這個疑問,他一如常例的對著白陌塵說了:“莫非她醉心武學?”
白陌塵嘆了口氣,他發覺他最近嘆氣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我倒情願她是醉心武學。”如果不是醉心武學,這麼拼命的理由就只剩一個了:心有執念。
“公子近來練功也勤的很。”他補充暗示。
寧湛很理解羅楓寒的努力,道:“公子練的勤有什麼好奇怪的?”
白陌塵道:“你不覺的怪是因為知道公子的願望。同樣的,如行這般努力也是有著自己的執念。”
寧湛吃驚的張大了嘴。羅楓寒的願望是羅家乃至整個鄢都延續兩百年的的心願。殷如行是什麼願望,竟能與之相比?
白陌塵笑了笑:“心願不分貴賤,只分為執念深厚與否。你若真好奇,不妨去問問她本人。”
“問她?”寧湛猶豫,“這是她的隱私吧。”
“隱私?”白陌塵意味深長的道,“你可以換一種說法,也許是她的理想。”
寧湛沉默了一會兒:“陌塵,這兩天我突然發覺一件事。為什麼與殷如行相關的事都讓我去辦。比如你剛剛說的這個。你去問的話要比我合適的多吧。為什麼你不去?”
白陌塵頓時一怔。寧湛繼續道:“原先我是擔心她的人品,不值得公子如此相待。現在則不同。她是最有希望助公子修習內力至大成的人。甚至她本人也很有可能突破至巔峰。這樣的人才無論男女,無論過往。公子招攬她都是應該的。既然如此,我也會放下陳念,不再有偏見。你卻又為何如之前一般的刻意避開?她是你帶回來的,你顯然比我瞭解她。按照常情,殷如行不是應該交與你負責更好麼?”他雖不如羅楓寒足智多謀,卻也不是傻子。時間一長,就看出裡面的問題了。
白陌塵沉默良久,方緩緩道:“我不能去。”
“為什麼?”寧湛變了臉色。白陌塵的神色居然意外的複雜。
“天元近來的形勢你也是知道的,五城之地至少已經有兩城亂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