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技術很原始,她是按百分之五十的損耗來算,各種費用扣掉,仍然有錢賺。
不過加工業真實利潤很薄啊,風險又很高。阿奴嘆口氣,自己還是喜歡暴利行業。
陸塵翼走進旗山書院的後院,就見阿奴和幾個女工將一個個陶罐擺放在走廊下陰乾。他索性坐在廊下,看阿奴光著腳汲著木屐,像穿花蝴蝶一樣走來走去,然後突然停在他面前。眼前一雙雪白的纖足隱隱透著幾條細細的淺青色血管,小巧的腳趾上,晶瑩的淡粉色指甲像一排整整齊齊的小月亮,非常漂亮。陸塵翼不由綺念橫生。
阿奴卻徑直坐在他旁邊,拿出一個陶罐和碗勺:“這是最早做的,已經七天樂,你嚐嚐。”她敲開泥封,將蓋子開啟,裡面甜馥馥的香氣冒出來,陸塵翼勺了一顆荔枝肉放進嘴裡嚼了嚼嚥下去:“還行,甜中微酸,有股煮熟的味道。”
阿奴嫣然一笑:“本就是煮熟的,要是賣到北方怎樣?價格比新鮮荔枝便宜多了。”
“怎麼運?很容易碎的。”
“自然是船。裝在大水缸裡,裡面塞滿土,那樣就不會碎了。”她用一根今步搖將頭髮挽成烏黑的髮髻,步搖上兩個米粒大的白玉垂墜正在陸塵翼眼前打鞦韆似得晃盪,身上是輕薄的蕉布交領夏衫,剛才一通忙亂,領口微開,沿著修長的頸項往下,肌膚如雪,他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阿奴聽見了聲音,詫異地回頭看他,陸塵翼窘得滿臉通紅,偷偷意淫是一回事,被當場抓包卻尷尬無比。
小美人誤會了,嗔怪地拿起那陶罐放在他手前:“這也不好意思,還想吃就直說就是啦。我是那麼小氣的人麼?”
旁邊的趙惜“咕”地一聲笑出來。
她都二十了,似乎也不講究男女大防,怎的如此不解風情,同齡的女子孩子都生幾個了。陸少將軍哭笑不得,憤憤地勺起一粒荔枝用力的咀嚼。沒被看出不良意圖,他也不高興。
見陸塵翼走遠,趙惜訓道:“叫你坐在他身是讓他意亂神迷,你卻一直叫人家吃東西,對他微笑一下效果就夠啦。”白浪費了自己給她做的造型。
阿奴糾結:“為毛我要勾引他?”
趙惜怒道:“白長了一張美人臉,暴殄天物,走路也是,步子邁小一點,老這麼大大咧咧的怎麼抓得住男人的心。”趙惜惱怒她挑戰自己的專業知識,滔滔不絕的開始演講。
阿奴被逼的尿遁。
最近趙惜不知道哪根筋短路,嫌她吃相不好,步態粗魯,坐姿難看……總之除了一張臉,一無是處。那陸塵翼看阿奴眼神的著迷程度居然成了考核標準,可打分的還是趙惜。
這天范文瀾跑來找她:“資料都到了?”
阿奴問道:“查清楚沒有?”
趙惜跟進來低聲道:“我這裡有一點訊息,范文瀾那裡也有。三艘船,四天後開撥。”
“往哪裡?”
“倭國博多。”
“什麼人不好賣,偏偏賣給高麗棒子和小日本?”阿奴切齒。她基本上是個紅旗照耀下成長的好孩子,對倭寇自然痛恨無比。雖然這時候還沒有倭寇。
阿奴漸漸地肯跟他說話,陸少將軍喜出望外,腿腳往書院跑的越發勤快。
這一天,小美人提出想去鼓山湧泉寺燒香拜佛,趙惜站在一旁聽得嘴角直哆嗦,阿奴姑娘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進寺廟。將軍大人自然安排的妥妥帖帖,清楚了一切閒雜人等。也就是說,整座山只有他們這幫人。
半山的觀音亭上,將軍大人正沉浸在攜美出遊的旖旎情懷中,含情默默地看著佳人有條不紊地給觀音娘娘燒香磕頭。
趙惜拿出一疊紙恭恭敬敬地捧給他。
陸塵翼漫不經心地拿過翻看,隨後兩眼越瞪越大。抬頭看見兩隻無良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