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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呃……待我想來。”嚴真真冥思苦想,卻發現自己記得的古詩,實在還是嫌少了些。她記憶裡,只還有一首楊萬里的《登鳳凰臺》,可按照她這一世的行程,應該是還不曾有幸踏足鳳凰山的鳳凰臺,這句詩是萬萬不能用來湊數的。

孟子惆見她眉尖微蹙,寬聲安慰:“一時想不出來也不打緊,只那兩句殘句,已能說盡秦淮風光。”

高志超卻不依:“孟少兄,你也太過維護嫂子了罷?看嫂子那兩句,便知是有著玲瓏心肝的。只作一首,不算為難。”

嚴真真忽地一喜:“有了。”

一語方落,便見兩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又沒有了底氣:“只是作得不大好,高公子可莫要笑話。”

高志超卻渾沒替她減負的意思,只暢笑道:“嫂夫人的手筆,必是好的。”

孟子惆臉色微溫:“不妨,且誦來便是。”

嚴真真凝神輕吸一口氣,才輕聲吟道:“金陵古形勝,晚望思迢遙。白日餘孤塔,青山見歷朝。燕迷花底巷,鴉散柳陰橋。城下秦淮水,平平自落潮。”

自覺對仗工整,縱算不得千古名詩,也堪可交差,臉上才又浮出了笑容。

高志超呆了半晌,方撫掌嘆息:“原以為金陵女子,工詩善詞。今日見了嫂夫人,才知道山外有山,樓外有樓。難怪人說金城才女,為天下第一才女,此話果然。”

有這說法麼?嚴真真想了想,覺得桑思涵,或可不負此段評語,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嫂夫人便是這天下第一的才女。”

嚴真真忙道:“那可算不上,京城第一才女,怕是桑家小姐思涵莫如。”

高志超卻搖頭:“若說是那位以‘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聞名的臨川王妃,倒還能與嫂子一比,若說旁人,卻是稍有不如。”

嚴真真聽得自己的名字,忍不住愕然相向。原來自己的名聲,竟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傳到了金陵麼?

“哪裡,我倒是覺得桑子涵小姐的詩方是上乘。”嚴真真赧然,畢竟還沒有練成“王婆賣瓜”的本事,臉已經悄悄地紅了。

“嫂夫人此言差矣。桑小姐組建芙蓉詩社,自然是個中翹楚。然畢竟年歲尚輕,用詞雖是清麗脫俗,總有些稚嫩,不比嫂夫人之詩老成。自嚴侍郎夫人歿後,這第一才女的身份,倒還真沒有誰可以穩坐不虞。”

嚴真真聽得名義上生母的名字,不由得再度愕然。原來嚴夫人當年,可說是才名滿天下啊可是,當初怎麼會甘心嫁與嚴侍郎呢?按著嚴真真的理解,才女自當配才子。比如李清照與趙明誠,詩詞相和,那才真正是琴瑟和諧,只羨鴛鴦不羨仙。

“是啊,自嚴夫人以歿,第一才女的名頭,確實是無人能一錘定音,毫無愧色地對號入座。”孟子惆嘆息,“那臨川王妃正是嚴夫人獨生愛女,雖未能受其母開蒙,畢竟家學底子猶在,一旦出鋒,便是重劍。”

高志超顯是深以為然:“可不是?孟少兄之語,甚得我心。不過,嫂夫人那句‘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亦可稱為秦淮名句。可惜只得了兩句,嫂夫人不如閒時再補上。僅憑此詩,便可與那臨川王妃把這名頭爭上一爭。”

嚴真真哭笑不得,嘴上卻還要謙虛:“不敢……怎能與王妃和桑小姐相提並論?我不過出身寒門,有些急智,怎及得上人家詩書傳世之家的薰陶?”

高志超卻不住奉承:“嫂夫人自謙了。趕明兒聚了金陵名家,把嫂夫人的詩往他們面前一擺,不必幾日,嫂夫人的詩名,便能傳遍金陵。”

嚴真真駭了一跳,急忙搖首:“罷罷罷,高公子可莫要再與我開玩笑,這卻萬萬使不得。雖說平時偶爾也喜舞文弄墨,卻遠遠算不得真正會作詩。況且,這首詩不過得了兩句,還有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