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丞氣急敗壞:“那是什麼?說!”
刷!張放的頭罩被士兵扯下,他仰起面,淡淡道:“一隻扁毛飛禽罷了,我放了它,其實也是在救你——因為你們一旦把它弄傷或弄死了,我很難向別人交待,你們的麻煩就大了。明白?”
城門丞本待發火,但望見張放的臉,不知為何,喉嚨一窒,竟說不出話來。
這時甬道一端傳來嗡嗡之聲:“都尉到了,發生何事?”
城門丞手指點了點張放,拂袖而去。
城門處一片亂紛紛之時,還沒走遠就被突如其來一幕驚呆的燧長老吳與燧卒三子,呆呆看著,不知所措。飄飄灑灑的雪花,落滿了他們的肩膀與眉梢,兩人佇立在雪中,久久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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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是作者強行拉仇恨,這是真實歷史。萬里雪國恥,無功反獲罪,西征漢家兒,流血複流淚。(未完待續。)
第一百四十六章 【殺 機】
(感謝大盟、小胖、書友160409180105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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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丞倒沒有食言,將張放一行投進關口西面的地牢——要知道,一般囚犯是直接丟在城牆根下,要麼帶枷示眾,要麼罰為城旦(修補城牆的勞工)。這天寒地凍的,遭老罪了。
也就是說,被關進陰暗黴腐的地牢,卻算是一種優待了。
其實張放放走金雕的行為,已經激怒了城門丞,原本是要罰為城旦的,但玉門關都尉問明清況後,示意關地牢,等候郡從事前來訊問。
張放沒有找到機會與關都尉面談,不過,有郡從事來也不錯。所謂郡從事,隸屬司隸校尉,每郡國各一人,主督促文書,察舉非法,相當於中央在地方的耳目。
報上富平侯的名頭,想必不敢留難。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是“父”病危,在以孝治天下的漢朝,就算是天子詔令也得網開一面,何況區區司隸校尉令。
這麼一想,張放也就氣定神閒了。而鄧展也把差不多的意思向眾人一番分說,於是眾人也就安靜下來。初六甚至與韓駿商議,等出去時,怎麼收拾那城門丞一頓。
韓重卻在擔心自己與二兄的賞賜,還有公子的財物會不會被吞沒。
如果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恐怕不會如此安靜,更不會去擔心這些身外之物……
監牢裡不分晝夜,而監牢之外,已是天色向晚,飛雪停歇。從東邊敦煌方向的官道上,一隊車馬碾過一道道雪泥轍印,漸漸接近玉門關。
半個時辰後,一輛馬車及幾個護衛騎士停在了玉門關內,關都尉、司馬、假司馬、長史、城門丞等官員盡數出迎。又過一刻時,車內來者已成為玉門關諸官員宴席上的座上客。
馬車裡正是敦煌郡從事盧安,他的職位並不高,不過三百石而已,但位卑而權重。他是直屬司隸校尉的郡從事,職責為糾察所在郡(國)官員不法之事及督察公文。如有不法,可直接上報司隸,很有點後世錦衣衛的味道。這也就可以理解,為何一介小吏,卻令諸多千石高官出迎了。
盧安是奉司隸校尉令,特意從敦煌驅車二百里,走了兩天才來到玉門關。他之所以大雪天不辭勞苦,不僅是上峰的命令,更有利益驅使。他要守在這裡,緝拿入關的西征吏士,拷問財物。若是呆在敦煌,好處都讓玉門關守軍得了,何時輪到他?
盧安下車後方知居然已拿到第一批入關的西征相關人等,歡喜之下,笑容滿面,先行赴宴。
酒過三巡,盧安終於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