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毛,烏黑的眸珠意味深長的盯著我,頓了頓,突然貼近了我的臉頰問道:“很想我?”
我忽然想起姜文的一部電影,裝得好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臉誠懇地說:“俺想你,想你想得都睡不著覺了!”
“撲哧!”他一下子噴笑了出來,一邊笑還一邊問:“你,你這丫頭,從哪學來這古怪的腔調?”
我得意地看了他一眼,不客氣地倚進了他的懷裡,眯著眼睛道:“你喜歡呀,那我再給你學幾段?”
“還是算了吧,別人要是聽見了,還以為什麼樣的山野村姑進了爺的屋子呢!”他一擺手,溫暖的手背恰好劃過我冰冷的指尖,微一停頓,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指,溫熱的語氣擦著我的耳垂,“原來還是猜錯了,敢情是來找我取暖的呀!”
陣陣的暖意透過每一個縫隙滲入了我的身體,我順勢往他的懷裡縮了縮,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撒嬌的說:“阿禛,給我講個故事好嗎?”
他微微一怔,似乎從沒有碰到過這樣的要求,可對上我期許的目光,只好笑著點了點頭。
“漢高祖劉邦得了天下之後大封功臣,先封了二十餘人,可其他有功的將領,日夜都在爭論誰的功勞大,卻又得不到結論,所以沒有繼續下去。�
有一天,劉邦在洛陽南宮,從複道遠遠的望見將領們三五成群的,經常在洛水的沙灘上聚會。於是他就問謀士張良:‘他們都在談些什麼呀?’�
張良回答說:‘難道陛下不知道他們正在策劃謀反。’
劉邦大荊,卻有很是疑惑:‘既然現在天下已經安定,他們為什麼還要反呢?’
張良說:‘陛下原來不過是一介平民,靠他們的效忠,才取得天下。而今,您做了天子,封的全是你的親戚和老友,殺的全是你的仇家。朝廷裡的那些的官員,察考他們的功勞,認為就是把全國劃成封國,也封不完。這些將領深怕你從此不再封賞,又怕久而久之,你想起過去偶然犯的錯,會興起殺機。軍心不穩,所以才聚在一起,密謀叛變。’
劉邦非常憂慮,便求教張良化解的辦法……”
故事才講到一半,我卻已恬然進入了夢鄉。身旁的人無奈的望著熟睡的我,自言自語的嘆道;“難道我的故事就這麼催眠嗎?”
猛然間被一陣打鬥聲驚醒,剛想說話,卻被緊緊地捂住了嘴巴。胤禛的面孔有些蒼白,一向平靜的眼波似有暗潮湧動,對著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飛快的拿起寶劍側身開了門。
門軸轉動,十四閃身走了進來,緊握著腰間的長刀說道:“四哥,形勢不太好。他們人太多,善保的那幾百號人根本衝不過來,大門口的親兵也堅持不了多一會了。”
“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的。”四爺低沉的語調把我周身的暖意驅走了大半。
“依我看,咱們乾脆衝出去,也許能殺出一條血路。”十四的臉上閃爍著莫名的興奮,額角的青筋一蹦一蹦的。
“不行,太危險了!何況…”四爺堅定的一擺手,眼光向我的方向瞟了過來。
十四隨著他的眼神,也瞥見坐在炕上的我,輕輕皺了皺眉,問道:“那怎麼辦?”
門外的響動越來越大了,好像有一隊人馬吶喊著想要破門而入。不是在做夢吧?難道我們這麼命苦,竟然遇上亂黨了?
“逃!”一個異常清晰的字眼從四爺的牙縫中擠了出來,他毫不遲疑的敲了敲窗戶,把守在門口的高福兒、桂喜和幾名親兵叫了進來,簡單的佈置逃跑的計劃。
我呆呆的望著眼前緊張商議的幾個人,耳朵裡陣陣的嗡鳴,什麼都聽不見。反清復明、天地會、鄭成功、陳近南、沐王府、朱三太子…很多熟悉的名詞彷彿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