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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究,又怎會想知道當年到底因為什麼才會失明?我比較滿足現在的生活,因為我是發自心底的覺得輕鬆。”

“你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念玉沉湎在自己的記憶中無法回神,面對這樣的姒風賜,竟有些自漸形愧。

“好,那就算是因你而殘,如今我已經說過不在乎了,這事就過去吧。”風賜朝她篤定地微笑,清淡如水的眼眸越來越深,突然問道,“只是你當初是否看到過我未盲的樣子,右眼是否也似左眼般罪孽。”他的聲音淡定如松,深邃如泉水的左眸卻是波瀾四起,不安定中透著一抹隱藏的自卑。

“我看到過,它很乾淨美麗。目如朗星,清澈有神。幽深的藍色比藍天還深邃透澈,那是我今生看過最美的眼睛,最純淨的瞳眸,所以終身難忘。”清脆的聲音響亮的徘徊在耳旁,旁邊的火炬烈焰熊熊,隨著火炬的搖曳,姒風賜好像隱約中看到一絲朦朧的光亮,一雙黑得深邃猶如子夜的亮眸緊緊地凝視著自己。頭腦一陣暈眩,從上到下好像血液在倒流,不曾有過的動容徘徊在骨髓深處,他不喜被人憐憫同情,更不喜被這個女人感動,轉過身,冷漠道:“你怕是在歐陽大人那裡喝醉了……”

念玉不語,沉默片刻,望向遠處峰巒,腦海頓時清醒了許多,說:“或許是真醉了……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從今往後,我會待你如親弟一般,絕不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

“親弟?”被念玉這突來的話語怔了怔的風賜,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覺得不快。左眼眼底的餘暉彷彿看到一個女子凝望的姿態,那徐而輕緩的氣息是如此熟悉。一陣凌厲的風雪吹揚起她的黑髮,飛舞在空中的青絲時而拂過她和他的臉龐,那種異樣的感覺令他再次往後退了好幾步,冷靜地轉身,邊走邊說,“你如何待我那是你的事情,根本無須向我承諾……”不知道為什麼,心底總有一股難言的怨氣,想來想去,姒風賜把它歸結為自己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即便是殘廢了也不想做他人的弟弟……更何況是被一個女人保護,而且那個女人還是她。至於她到底有什麼不同,姒風賜也說不清楚,或許自己終究會對救命恩人有些感恩的情愫吧。姒風賜如是想。

虛實

寒冬臘月,遠處的山頭還披覆著殘雪,天方破曉,紅日客棧一片寧靜,後院林間草葉卻窸窣作響,一團活蹦亂跳的東西被一名貂襖男子拽了出來。

“大石伯伯,你昨夜陪那人喝了那麼多酒,怎麼還這麼早起來?”被拎著的糰子左搖右幌,輕聲嘟囔著,仔細一看,竟是個十歲左右的孩子。

耶律大石把阿保機往床上一扔,冷麵道:“說了你不能亂跑,怎麼還瞎折騰?你這樣子讓我如何安心離開?”

小阿保機吸吸鼻子,一臉委屈“我們一直趕路,如今已經到了赤城,難道還要把人家包起來嗎?”

大石無奈地搖頭,自腰際取出一把小刀,將它放在孩子掌心,說:“暗城局勢吃緊,酋長讓我儘快趕回匹吉,從今往後您便是林嫂的侄子,我能為義兄做的也不過是保留你這條血脈。”

糰子眼眶盈淚,心中多少明白幾分,哽咽道:“大伯伯,冥國狗賊遇刺前晚我爹就失蹤了,怎麼可能是我們大賀氏所為?八部聯盟本講究同進同退,為何現在卻囚禁了我們整個族人?”

耶律大石目光黯淡,深刻的輪廓帶著幾分淒涼和不忍:“是真是假又能如何,如今冥國大兵壓上,千鈞一髮便可能導致賀丹滅亡。這種時刻,就怕是交出了你們大賀氏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難平復冥國震怒。”

阿保機垂著小腦袋默默哭泣,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一夜之間大賀氏就成了賀丹罪人。爹失蹤了,娘被酋長屈打成招,什麼榮辱,什麼民族,在利益面前又有誰去考慮過替大賀氏伸冤?可憐那些男女老少,竟是要為他們根本沒有做過的事情負責。小孩子越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