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麼,你幫我問問,別驚動皇阿瑪了。”
胤祥不疑有他,忙點點頭,掀起簾子喊來侍衛去傳話。
不一會兒,果然有人上了這輛馬車,來人一掀簾子,卻是四阿哥胤禛。
胤禎有點失望。
“怎麼了?”胤禛入了馬車,一眼就看見懨懨地靠在旁邊的十四。
“十四他說身體不適,四哥,要不要找個太醫來瞧瞧?”胤祥生得濃眉大眼,虎頭虎腦,性情也是豪爽大方,頗受康熙喜愛,因此這次出巡才會帶上他。
只不過這種喜愛也是有限,如今的康熙對待兒子,已經沒有當年對待太子或大阿哥的那份耐心。
胤禛看向胤禎,一雙冷眼上下掃了一遍,幾乎要讓十四跳起來說自己沒事。
他本以為四哥這麼討厭他,來的一定是八哥,那他就可以耍耍賴讓八哥來與他同輦了。
不想來的卻是這位同母哥哥。
“既是身體不適,我去稟明皇阿瑪,讓他老人家請太醫來看看。”胤禛道,轉身就要出去。
“別!”十四叫了一聲,可憐兮兮道:“我不願讓他老人家擔心,只是有點頭暈而已,四哥就不用跟皇阿瑪說了。”
胤禛淡道:“防微杜漸,不能諱疾忌醫。”說罷也沒看他一眼,兀自下車走了。
他這哪裡是諱疾忌醫了!
十四看著胤禛的背影,恨恨想道。
不一會兒,車子果然停了下來,御醫上車把脈問診,隨行宮女又端來冰塊熱茶,這一番折騰,倒鬧得十四昏昏欲睡,渾身無力。
他昏睡過去的最後一個念頭卻是:這四哥果然天生就是跟自己相剋的。
每次出巡帶的人都很多,會半路出情況的人也不少,後面輕微的騷動並沒有影響康熙的心情,他正捧了本書在看,聽來人稟報說十四阿哥沒什麼大礙,也只是點點頭。
本該坐在自己車駕內的太子此時卻坐在御輦裡,父子倆離了三尺有餘,太子卻沒有去看康熙的表情,只是低著頭看著座下褥子,神色淡漠,彷彿那些褥子的圖案有多麼巧奪天工。
“胤礽。”
太子抬起頭,視線依舊落在康熙旁邊的茶盞上。“兒臣在。”
“你恨朕嗎?”
太子一怔,不知道康熙為何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不。”
似乎覺得自己有些敷衍,又補充道:“兒臣惶恐。”
“是不會,還是不敢?”康熙的目光從書本上抬起來,直視著他,語氣卻很平和,像是在話家常。
這問題幾近刻薄,太子只能保持沉默。
原先顧盼飛揚的神色,如今卻顯得拘謹,康熙看著他束手束腳的模樣,越發不滿意。
曾幾何時,這個讓他無比驕傲的帝國繼承人,卻成了如今目無君父的逆子?
康熙暗歎一聲,不由生出蒼涼之感,揮揮手讓太子下車,不再去看他。
咬了咬牙,太子低頭告退。
出了御輦,熱氣夾雜著沙塵迎面撲過來,太子卻恍若未見,冷漠的眉間微微蹙著,更讓人不敢親近。
他又回頭望了一眼御輦,心中冷笑一聲。
傍晚時分,御駕到達行宮。
眾人下車,又整理收拾,很快便已夜幕降臨。
胤禩身上熱得難受,這會子功夫已經洗了個澡,又換了一身衣服,霎時覺得神清氣爽。
胤禛過來的時候,正見他眉眼漾著柔和,站在廊下看日落西山,霞光鋪在這人身上,別有一番說不出的味道。
忽然便覺得心中湧上一股衝動,想要走過去將人緊緊抱在懷裡,天長地久,再不讓其他人看見分享。
“胤禩。”
“四哥。”胤禩有點意外。“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