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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確認它倒地後死透了沒有,突然聽見後方傳來胖子一聲驚呼──小吳當心!!!
一抬臉,另一隻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的粽子,張了口,直直就朝我脖子咬來!
在我眼前,這時晃晃悠悠的出現了一片幻影,那影子只有一模糊輪廓,比我高也比我瘦,它擋在我面前,現消一瞬間…
當我的心神喪失幾秒又回來後,幻影早已經不存在,存在的只有,那張面容扭曲的鬼臉,一口白牙陰森森,緊緊貼住我,和我之間不過幾公分的距離。
我連忙往旁一閃,讓它撲了個空,它也不那麼執著在我,見正前方還有幾個大活人,便舞著牙,又朝他們顛顛地撲過去──
我擔心那群人再開槍,後果便不堪設想,我左腳一開步,從原地跳起來,用力蹬了下身旁的牆面,在半空中揮出右腳,重重踢在那隻粽子的腦袋上!
啪噠一響,粽子的頸椎聽上去斷了,臉也狠狠往旁撞上了石牆,口中吐出了好幾撮綠液,身體歪歪的貼著牆面下滑──這下子,就算它沒有死絕,也不再有攻擊我們的能力了。
我往前跑,拎起一時被嚇傻的胖子、還有其他幾個疑似腿都軟了的同隊,趁著下一批還沒追上來時,必得想辦法找其他的路。
我知道,這些人一時間失了準,他們需要的,不過是一個依靠。
而我…我沒有其他的依靠,再也沒有人,我能夠依賴的,就只剩自己而已。
我唯一剩下的只有我自己。
這條墓道,我們並沒有走到底。它比想像中深沉,也比我們所能應付的來得更加險惡;
眾人只有在眼見所及的墓室中,裝進所有看上去還值點錢的玉具、器鼎,我們甚至遺失了兩個夥伴,在各條通道遍尋不著之後,不得不放棄,他們還可能活著的契機。
回程的路上,再度只存下我和胖子兩個人,坐在面對對的座椅;我一如往常的掛上MP3,雖然它早就沒電了;
我有點累,也有點想睡,低頭望了望留在手背上幾道長指甲刮出的口子,再把手翻過來,無意識的用拇指搓著掌心…回到家再處理就好,消毒劑已經沒了,硬是蓋上紫藥水,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身旁的便利袋中有幾包口糧跟兩盒飲料,我拿了一盒遞給胖子,想他這一路上出奇的安靜,說不準是口乾給戧的,總不可能是粽子給嚇的吧。
胖子接過鋁箔包的飲料,啪地插上吸管;我低著頭假寐了一會兒,直到感覺正前方一直有種無形的壓迫,我把臉抬起來,看見的是胖子嘴裡含著吸管,眼球卻一直襬在我身上,沒移開。
比較引起我注意的,是胖子此時的面部表情;要知道在他臉上看到一種情緒,叫正經八百,那可比看見哈雷慧星還難。
我把兩隻耳朵的耳機都拔了下來,回看他,表示我在聽。
胖子狀似又經過一番心理對戰後,說,小吳啊,你這樣讓胖爺我想起一個人。
哦。我有些遲緩的應聲。誰啊?
小哥。
慢慢我發覺,屬於一個人形而外的性格,部份也許來自天生,但絕大多數,依舊取決於後天境遇。
一如你本身愛笑,卻在某些經歷中丟了笑的方法;又或你生性健談,直到有些人向你提出的問題,你想不出一箇中肯的答案,卻又不願扯謊。當無法應對的問句越沉積越多,到了最後,被當作喪失語言能力也好吧,你都會選擇用沈默來代替一切。
所以,面對胖子的話,我沒作出一句回答。因為我否認也承認不了。
也許胖子說的對,我是變了。但頂多也只是變得有一點像他,我終究不是他。
就像我不知道裝在我MP3裡的音樂,有哪一首…會是他喜歡的;就像我聽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