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的一瞥,沒費事猜測他現下指的是哪樁。
厄魯圖看著他的眼,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打進他的心坎。
“有子落地生根,這飄泊的浮萍才算定了。”
。lyt99。。lyt99。。lyt99。
馬車仍在顛簸,而納敏正在打瞌睡。
杜海棠揚起一抹笑,跪坐起身,悄悄地掀起布簾,山光水色立即映入眼底。
這不挺好的?
數天前,隆慶皇帝突然下詔封她為潘王妃,使她成為外族女子以正妻身份嫁入皇室宗族的第一人,她還沒從孛古野口中問出緣由,他便說要帶她回鄉祭祖。
她數年未回偃城,孛古野要帶她回去,她自然是再開心不過,可為何他不許她騎馬,連布簾子也不許她拉起,一徑將她關在馬車裡,都快悶壞她了!
她偷偷往前頭瞧去,欣羨地望著兩道並騎而馳的背影。
想當年孛古野逼她練騎術的時候,她可是結結實實吃了不少苦,沒想到現在學會了,他卻反而不讓她騎,簡直是存心耍她嘛!
才正想著,一記馬鞭突然甩上窗緣,嚇了她一跳,布簾子刷地一聲放了下來,納敏立刻驚醒。
“哎呀,我的好王妃,您怎麼開窗了?”她捱了過來,緊張兮兮地將布簾拉實。
“看看外頭罷了,有啥大不了的!難道真要把我悶死不成?”杜海棠嘟著嘴,不高興地朝窗外扮了個鬼臉。
“可是王爺說——”
“王爺說、王爺說,你心裡就只有你的王爺!”杜海棠罵著,忽,然愣了一下。
膽敢甩她鞭子的人只有孛古野的貼身侍衛若爾罕,但前頭騎馬的人明明有兩個,一個是孛古野,剩下那個……是了,這一路上似乎還有一位大官隨行。
孛古野既是前往偃城議和,必定會有官員隨行,但奇怪的是,這麼多天下來,她居然不曾與他打過照面。
“納敏,還有哪個大官和咱們一同去偃城嗎?”杜海棠問道。
納敏遲疑了一下,才說:“還有一位將軍。”
“哪位將軍?”
“奴婢也不清楚。娘娘,奴婢可是自始至終都和您一同待在馬車裡的呀!”
納敏的一雙眼睛賊溜溜地轉,杜海棠一看就知道她沒說實話,但也拿她沒辦法。從離開上京以來,孛古野幾乎一步也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很顯然是有事瞞著她,說不定就是瞞她這位大將軍的事呢!
既然如此,她也不用多費心思去逼納敏吐實了,因為孛古野下的命令,納敏就算有十條命也不敢違背的。
她嘆了口氣,無聊地絞著手指玩,馬車依然搖搖晃晃地走著,她睡了一會兒又突然驚醒過來,迷迷糊糊地問:“怎麼這麼吵?”
“咱們進城啦!”
“進城?是月尾坳嗎?”那他們明白便可以度過皎月河了!
杜海棠興奮地想掀開布簾,納敏急忙攔住她。
“娘娘,您要在這兒露了臉,奴婢可就見不到明日的太陽啦!”
“怎麼?明天會下雪嗎?”她不悅地白了她一眼。
“娘娘!”
正在說話間,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外頭傳來男人熱切的嗓音。
“諸位大爺們,裡面請,裡面